城墙之上,袁谭看着城下官道,神色萧索。
官道之上,原公丘县的居民,正在被迁徙而走。
官道两侧坑坑洼洼,迁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袁谭能做的,就是帮助好那些老弱病残,并在路途中负责好食物等。
让他们平安的抵达目的地。
而不像历史上的迁徙那般,类似一场灾难。
当然,随行的还有鼓吹署的人员。
迁徙的理由自然是为了公丘县的人着想。
毕竟陈宫和吕布坚壁清野,现在整个公丘县已经无粮。
留在此处危险不说,还会饿死。
至于田契宅契之类的,存底已被吕布和陈宫烧掉,死无对证。
所以只能按人头分良田......
忽地一阵微风拂面,令人倍感舒适。
但紧接着,就是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天空上,电闪雷鸣间,仿佛在向世人展现天地神威。
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啪啪啪的落下来。
四处都是尖叫的声音,湮没在隆隆的雷声中。
随着雷声越来越响,雨势也跟着加剧。
大雨倾盆而落,周围被砸的坑坑洼洼,其内泥水汇聚。
人群中,鼓吹署和安排迁徙的吏员们带着民夫,在分发着蓑衣和雨布。
......
此刻的公丘县中,袁谭并没有躲雨。
他和屯长、曲长、牙将此刻都站在城楼下的广场上。
任由大雨倾洒在甲叶上,打出滴滴答答,噼噼啪啪的声音。
看着玄色甲叶下,道道挺立如松柏的健儿,袁谭豪情渐生。
在他少年时,学校开大会,如果遇到大雨。
那些校长和老师也会和学生们一起站在雨中。
但是后来,渐渐的,只有学生站在雨中......
世道变化,风气上行一小步都是千难万难。
但下行,却是如同山中的泥石流一般,崩塌有时只是瞬间,且不可阻挡。
不患贫而患不均。
士卒们毕竟是人。
在带兵一道,既要讲法,也要讲情。
如李广,只讲情不讲法,善战而无功。
如霍去病,只讲法而不讲情,虽战功硕硕却莫名早逝。
在这方面,或许只有卫青做的最好。
不过袁谭这次并没有碰瓷卫青,曾经有一度,他觉得自己带兵水准和卫青差不多。
但今日的他,已然清醒。
我一个要为天下立人道的掌权者,何故要和你比带兵。
就像唐时名将排行,首先要把李世民拿掉一样......
(上位者当久了,袁谭不但演技见长,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终于停了下来,空气中到处都是泥土的芬芳。
天空中乌云散去,几乎瞬间便呈现出湛蓝色的色调。
清澈的就好像天地间都被清洗了一遍。
在众人的瞩目中,袁谭登上高台,请出了天子符节。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袁谭。
人群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乱,但随即,那些话语声便消失无踪。
因为袁谭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
在场的,有历史上的各路名将,也有籍籍无名的虎狼之师。
咚咚咚!
大气磅礴的鼓声响起,震耳欲聋。
袁谭挺胸抬头,拿起天子符节,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