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不复为州牧所有矣!”
一向稳如老狗的陈珪,此刻脸色大变。
“嗯?”
陶谦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的右手瞬间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糜竺和糜芳两兄弟的事情,并没有瞒着陶谦和陈珪。
据糜竺所说,他和糜芳两人理念不合,已经分道扬镳。
此类分家的话,也就听听而已。
乱世之中,这种两头下注的事情,很常见。
都是为了家族的延续,没什么好说的。
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所以,在谁那边就要对谁效忠,这是最起码的节操和认知。
糜竺是糜家的族长、主事者,糜家的主要基业也都在徐州。
所以,无论陈珪和陶谦,对糜竺都有些提防,但却从没有想到糜竺会叛变。
此刻,大战在即,糜竺却不告而别,这就有问题了。
但凡有一丝可能,也是陶谦和陈珪不能承受的后果。
陶谦在陶应的扶持下站了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两圈,又看向陈珪,问道:“陈君,何其如此突然?”
已经恢复冷静的陈珪,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极有可能是袁谭逼糜竺站队,比如说他抓了糜芳,和糜家在徐州的所有族人。
以此来逼迫糜竺反戈。
糜家在东海有朐县等三县之田,县中官吏也多是糜家人。
其海上还有郁洲山岛,僮仆、食客近人,再加上族人和苍头、雇农,足以聚起一万战军。
其只要向北攻略琅琊国的开阳,与太史慈两面夹击,则臧霸等人必然溃败。”
“嗯,嗯,嗯!”
陶谦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于甩开了陶应的扶持。
良久,化为一声长叹:
“这,这,这如何是好啊,我陶谦戎马一生,要日穷暮落了吗!”
陈珪也在皱眉思索着。
这时,一旁的陈应忽然开口道:“某有一计,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计还不快说,快快说来!”
陶谦还没有出声,一旁的陶应忍不住喝道。
他何时见过阿翁如此焦急,以至于自己也是方寸大乱。
陈应又看向陶谦,见其目光探询,这才开口道:“袁军每占一城,必分兵据守,安抚百姓。
我等可放弃彭城国,撤兵回郯县,此举不但可威慑糜竺,还可令袁军拉长战线。
再令下邳相笮融和广陵太守赵昱出兵,遥相呼应,如此袁谭得到彭城国,必然要分出大量兵众防御。
同时,陶公可令刘玄德带主力前往东海郡的阴平县,截断吕布陈宫逃归东海的后路,
如此可逼迫两人与袁谭死战。
若是两人与曹豹再败,我等便收拢兵力到郯县以西,继续拉长战线。
只要熬到入冬,其兵必撤,则我等还有喘息之机!”
“此计大妙,此计大妙!”
陶应拍手笑道,“汝可真是大才,大才啊!”
看着激动的次子,陶谦心中有些无奈。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之子,且比陶商要聪明一些。
自己的产业,终究还是要留给他。
陈珪也点头道:“州牧,当此之时,只有如此了!”
......
与此同时,袁谭的大军已经开始向公丘县进军。
这种大规模的用兵,自然不可能再日行百里。
大军仅仅行进了五十里,天色还尚早,便已在先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