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县东的渡口处,汇聚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
随着东边天空呈现出鱼肚儿白的颜色,士卒们陆陆续续的从睡梦中醒来。
不多时,袅袅炊烟从渡口边营寨里升起。
各种杂乱的声音传出。
有巡逻的,有洗脸的,有在河边大小便的,也有人拿着筷子敲起碗。
“当卒子难,不当卒子难上难,有多难,难如上泰山......”
“好啦,大清早的别嚎嚎啦,跟着曹方伯,咱们好歹有碗饭吃。”
“就是,不然早饿死在泰山里。”
“真怀念以前啊,大家一起去攻城。
破了城,那些地主老财,达官贵人的妻女,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哈哈哈哈!”
周围顿时响起你懂我懂的大笑声。
“可惜那样的日子只能爽一时,不是长久的事情,还是跟着曹方伯当官卒的好!”
“嘿嘿,没想到咱们成了官卒,也能等到抢人的这一天!”
“就是,原来以为当官卒,就是打仗吃饭,没成想也能屠城。”
“也就曹方伯有这个魄力!
你看当初跟袁谭的,听说现在苦哈哈一样!”
“唉,不知道啥时候能轮到咱们攻城!”
“快了,快了,前面听说抢了两万多小娘,都送回济阴郡了!”
“两万多小娘!!”
不少人哈喇子都流了出来,还有吸流吸溜的咽口水声。
“前面打仗的兄弟们,现在都急着回去娶亲生娃,下面还不轮到咱们!”
“杀杀杀,杀他个天翻地覆!”
那个敲碗的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唱起来:“杀,杀,杀杀杀!
杀他爹,杀他娘,杀他儿子,杀他羊。
只留小女和婆娘,咱们赶紧抱回房。
抱回房,扔上床,扔上床,脱光光......”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士卒放肆的大笑着,不少人还搓起了手。
嗵嗵嗵!
嗵嗵嗵!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来人,来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王忠大步从帐中走出来,厉声高喝。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毕竟曹军兵员调动,都会提前知会。
“传令全军,准备战斗!”
“呜呜呜呜!”
营寨之中,传出呜呜的号角声。
此时的曹军,都在忙着杂事,很多人刀兵器械都没有带。
甚至还有人连铠甲都没有穿。
一时之间,找兵器的找兵器,回去穿铠甲的穿铠甲。
各个屯将都伯大呼小叫,整个营寨乱如鸡飞狗跳。
这时,渡口外一支乌压压的玄甲军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还没有临近,强弩硬弓下,箭如飞蝗!
“刀、矛、射,混合重甲兵!”
看着眼前的景象,王忠有点懵。
东有曹兖州的数万大军,北有於夫罗和曹纯的万骑,西有萧县李整的万余精兵。
我们渡口在汳水的北岸,这伙人哪里来的!!
就在他迟疑的当儿,袁军已经冲到了营寨边。
而此刻的曹军,寨门口处仅仅聚集了百余人。
“咻咻咻!”
为首一名雄壮魁梧,直立人熊一般的大汉。
还没有冲到,就从袋子中掏出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