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下游,长安到风陵渡段虽然几近干涸,无法行船。
但渭水由长安到郿县段,却是无碍。
渡口的船只虽然多,但左将军的船队,连绵不绝,极为显眼。
当袁谭等人带着百十名大汉,拉着货物来到渡口的时候,轻易的就找到了左将军董旻的船队。
看着这么多雄武的大汉,负责接洽的管事眉头微皱,道:“你们是酿酒的,怎么如此雄武?”
袁谭早一路小跑上前,陪着笑道:“看足下说的,酿酒的若没有两把子力气,怎么摊得动糟糠,抬得动酒坛!”
说着趁机递过去几串五铢钱。
“这倒也是!”管事面无表情的收了五铢钱,把众人带到一艘中型的舳舻上。
边走边叮嘱道:“这可是当朝太师的家船,万不可乱动,乱跑。
出了岔子,谁也保不住你们!”
袁谭点头哈腰的道:“这个小子明白,咱们此去也是把酿酒的法子传过去,待到左将军那边学会酿酒,咱们也就回去了!”
“有这个眼力劲就行,有什么事先请示!”
管事心中冷笑:进了咱们董家的门,还想回去,哼!
听说这些人会酿什么古道九酝,又怎么可能让你们离开。
别说是什么管家的公子,便是管家的家主,杀十个八个的,都不用太师和左将军出面。
想那卫尉张温,以前可是当过三公的大人物,得罪了太师,说杀也就杀了。
而且是在集市上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拷打致死!
还有那个什么御史中丞皇甫嵩,当年可是扫平黄巾乱贼的大人物,还不是要跪在车子边迎接太师。
若不是他家儿子皇甫坚寿和太师关系好,也早就被杀了。
这年头,谁敢得罪太师。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管事的说着话,忽见众人开始搬运货物,不由得眼睛微眯,厉声喝道。
袁谭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春风和煦:“都是些小玩意,到了那边,太师家公子小娘那么多,不送礼怎么成!
来,打开一箱子,给管事看看!”
说着狠了狠心,凑上前去,塞给了对方一块马蹄金。
管事的依旧不动声色,待打开几个箱子,都是些精巧玩意后,这才“嗯”了一声。
不一时的功夫,众人安顿完毕,接下来就是等左将军董旻到来,然后再出发了。
待到红日即将落下西山,左将军一行千余人方才姗姗来迟。
队伍浩浩荡荡,前面百余名骑士开道,但凡有人挡路,立即驱赶。
动作慢点,下一秒就是钢刀长矛。
两排卫士站立两旁,长矛大戟上闪着寒光。
数十名身着各式官服的人,在大道上纷纷向董旻告别。
舳舻上,一人指着董旻旁边的将军道:“公子,咱家酒水便是此人抢的!”
“此人叫胡轸。”
袁谭点点头,把对方的容貌记入脑海之中。
敢抢袁公子的东西,更何况董旻对古道九酝如此上心,大概率也是此人撺掇。
......
长安城东,几辆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上,两名绣衣打开了马车下部的夹板,夹层里露出了一个双眼被蒙住,嘴巴被塞住的文士。
对方一动不动的躺着,呼吸平顺,神情自然,仿佛睡在床铺上一般。
待蒙住眼睛的布条等物被取下,那文士先眯了一会,方才说道:“足下也太谨慎了些,攸的性命既是你们所救,又怎会出声,那岂不是害人害己。”
“嘿嘿!”
管亥搓了搓手,也挺佩服对方的气度,当下陪笑道:“那个,小心一点的好,荀君且放宽心。
此时已出了长安,明日抵达风陵渡,到时候一叶扁舟出关东,荀君就是鱼入大海了!”
荀攸捏着胡子,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