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赶了一天的路后,马车终于来到了戴州城城下,彼时天色尚早,城门还未打开。
峻风站在城门下朝站在城楼上当值的人大喊道:“三公主驾到,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啊!”城楼上的人大惊,看向站在峻风身后的李三,只觉得眼熟,于是转头向另一个人说:“快去通报老爷和小姐,就说三公主来了。”
站在城外等了没一会儿,城门就打开了,守城门的人都下来了,齐齐跪到地上喊道:“参见三公主!”
声音充满朝气,就如插在城楼上的旗子随风飘扬般欢快不已。
苗德卿依然坐在马车上,全程没有露面,她大声回道:“都免礼了吧。”
接着李三和峻风皆回到马车上,而跪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让开了一条路让苗德卿的马车通过。
马车驶过城门,一路直奔巡抚府,半路却突然出现另一辆马车朝他们这边跑来,两边的侍卫情急之中扯住缰绳,才没有撞到一起。
马车猛地停止,坐在马车中的苗德卿由于惯性就要摔倒,峻风眼疾手快,一手不忘抱着杜淮之,另一手飞快又扶住了苗德卿。而外面的李三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本能地拉住了身旁的侍卫才没有摔下马车。
坐在对面马车内的戴妙也没有幸免,她以最快速度整理了一下仪容,忙下了马车,跪在地上。
“戴妙惊扰三公主圣驾,请三公主恕罪!”
对峻风道了声谢,苗德卿赶紧坐回原处,将衣服整理一番,才掀开车帘。李三见状跳下马车,将苗德卿扶下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戴妙以及丫鬟小厮,苗德卿问:“为何不见巡抚大人?莫不是瞧不上本公主,故意不来接见?!”
“公主明鉴,并非家父不来迎接三公主,实乃家父身患重疾,已经无法自由行动。”戴妙将头伏在地上,悲切解释道。
其实,来时的路上李三就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苗德卿,不过戴州城巡抚治下居然出现苟钦这等狗官肆意横行,为官者虽身残,志亦当坚,不该由着这等残害百姓和百姓官的事情出现。
不行就辞官,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所以苗德卿这才开始兴师问罪,给出这个下马威来。
“那本公主倒要看看巡抚大人病情如何了,带路回府。”
苗德卿抛下这句话,甩袖就回到马车上,也没有叫戴妙起身。
无奈之下,戴妙只得回答了一声“是。”然后起身带路。
巡抚府内。
众人齐聚一屋内,苗德卿站在巡抚戴知忠病床前,只见戴知忠眼眶凹陷,脸色青白,全身瘦的不成样子,连抬眼都很费力。
见到苗德卿,戴知忠支支吾吾说着什么,想起身,却连动弹的力气也没了。
苗德卿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上报朝廷?!”
“三公主,家父冤枉啊。”戴妙跪在地上低头道,“早在一年前就递上了折子,却一直未见朝廷下批文书。无奈之下,家父才依然坐镇于此,并非是家父无作为,请三公主明鉴!”
苗德卿陷入沉默,在心里暗道:“不可能,皇兄一向兢兢业业,怎么会……”
脑海中忽地想起一个人——左相郑化,各地官员上交的折子都要先经过左相,然后才会入到皇兄手中。
可以说,左相就是各地官员奏折的把关人。而先前峻风好像查到,郑义亮似乎就是这左相的私生子……
一想到这里,苗德卿眉头皱得更深了,走到戴妙跟前,道:“此事本公主自会查清楚。听说你医术高明,现下给你一个补过的机会,替本公主救一个人。”
“是,戴妙定竭尽所能。”戴妙双手相叠放到额前领命。
苗德卿将她扶起来后,绕过她和依然跪在地上的丫鬟下人走了出去。
李三全程没有进屋,正在马车上心疼地为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