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后我们各忙各的,很少有空见面。大家都忙着搞论文,考试,考证。我有些不知所措,但也是跟着大部队在进行,至于陈乔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了。
沈嘉裕忙着打比赛,我也忙着开始整理实习资料,宋如一说起来专业课还是比较强的,但她似乎想要转专业,所以又开始在筹备资料想要跨考。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人才会凑齐,大概好久好久没有一起聊过天了。
陈乔羽每天回来的时候都特别疲惫的躺在床上。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市里面试几家三甲医院,结果都不太好,有的说等通知,有的说岗位满了,还有的直接被拒。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几个肯要我的,但多多少少都是有缺点的,不是工作地点太偏的小诊所,就是拿一份工资干三个人的活。在我反复比较之下,我还是选择了那个工作地点偏僻,实习工资还算凑活的小诊所。
当下找工作实习真的是头大,学校里招聘会那天,我刚好去参加表姐婚礼给错过了。说真的想我当时又喜又悲,只能无奈错过。毕竟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回学校,是临时通知的。我只好含泪吃完宴席,看着同学们找到自己的工作。
陈乔羽打算在院里和导师一起做实验,工作铁定是有着落了。宋如一转其他专业,所以工作现在对她来说并不是头等大事。
而我,不幸中的万幸是,找到了一个市里偏郊区的诊所。
我妈说要是我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回去接手我姥爷给我留下的家业—镇上的一家小诊所。
但作为一个有志向和远大抱负的热血青年,我怎么甘心呆在镇上给人把脉一辈子了。
至于继承“家业”,那也是下下策了,是我妈为我准备的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不过找工作期间,屡遭打击的我,确实有那么一刻冲动的想要回家当先生。诊所虽小,但灵验得很。好多人给我姥爷送来牌匾,什么“华佗再世”,“妙手回春”,最近几年,大家都开始相信中医。加上我姥爷当了一辈子中医,头发花白,经验也是完全能够信任的。他从18岁开始入这行,到现在已经有五十余年了。因为手艺好,能精准下药,方圆百里开外,好多人都知道他,来诊所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我姥爷为此直接把门槛给卸了,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小病,都愿意让我姥爷看。而不是去市里的医院。
至于我弟,我妈觉得他不靠谱,就没想让他往那方面发展。
那天诊所里来了一个犯胃病的患者。主治医生都不在,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也不好擅自做主,但是看患者疼得脸色惨白。我也只好硬着头皮给他治一治。所幸,以前我姥爷给别人看病的时候,我记得他拿药的方子。
但还是不敢随便开方子,虽然学校里的中药知识也算是背得滚瓜烂熟了,但面对实操,我还是心有余悸的。毕竟患者生命才是第一位。
主治医生的电话此刻并没有接通。想着生命安全第一,我给我姥爷打了电话,给他讲了一下病人的病情,他很快就给我来了一个方子。按照上面的抓药,抓了些北沙参、麦冬、五味子、甘草等
看患者此刻已经痛得走不了路。我便到药房后面的炉子上把中药熬了一些。手法虽然不算老练,过程却也还算顺利。我把药端到房间里,让病人喝下去躺会,他的表情也渐渐不再那么扭曲痛苦。
一口一个“谢谢。”那一刻,也许我能理解,姥爷甘愿在镇上当一辈子的中医的感受了。
主治医生回来后,随口问了一下诊所的情况,问我刚刚打电话有什么事。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诊所里来了个病人。
“人呢?”他皱着眉头看向我,有东张西望寻找我口中的病人。
“我刚刚给他开了点药,走了。”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气愤,
“你一个实习的,凭什么给人家开药,谁给你的权利?吃出病来谁负责?你负责还是诊所?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