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贞离开云来坊后,这家说起来不过是京城中的青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不同了。各家的男人说起自己逛了云来坊,那得带着几分骄傲,老子在皇上待过的地方睡过女人。
的确是一个极差的行为,萧云贞事后想来,着实是做错了。可天下,哪有帝王说自己错了的道理,此事也不过就此作罢了。
“想衣多谢阁主救命之恩。”云想衣眼波里的柔情,莫说是男人看了受不了,就连盛娥这样的女人,看了也不禁有几分忌惮。
她在莫谨言身边见过多少海哥山的漂亮女子对他眉目传情,大冷的冬天,恨不得穿着个丝裙就上山来。纵是容貌再美,她也从不放在心上,莫谨言是什么样子的,她最清楚不过。
可云想衣当真有些不同,她就这样颔首低眉的说了一句多谢,莫谨言就真的抬眼看了看她,她没有穿薄如蝉翼的衣裙,但仿佛就是那厚重披风下的皮骨让人忍不住想要拨开她的衣服看看,一定是如玉一般的身子吧。
云想衣的皮肤白皙的如同鸡蛋,盛娥以前从不相信有人的皮肤可肤若凝脂,如今见了云想衣,她相信了,眼见为实。
“你想搬来湖心亭?”莫谨言淡淡的问了一句,此前,吴妈妈的确是要让云想衣去伺候莫谨言的,可被赶了出来也没办法。
“哎呦,阁主,想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您不嫌弃,留她在身边解个闷多好。”吴妈妈的眼力劲可不是一般的,立刻就上前说了话。
“你可愿意?”没想到,莫谨言竟然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云想衣问了。
当然愿意,云想衣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冷峻却又充满着英雄气概的男人,女人要爱上一个男人,是多么简单的事啊,至此一眼,便一眼万年。从莫谨言方才揽着她的腰缓缓接住她落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动了。
“奴家自然愿意侍奉阁主左右。”云想衣行了礼,她这微微一动身子,四周便飘散出来暖心的香气。
莫谨言点了点头,这就算是答应了云想衣住进湖心亭,盛娥只觉得自己手心发冷,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闷。
盛娥自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干涉阁主的决定,可是终究在回湖心亭的路上,她实在也忍不住的相问:“阁主,您,当真看上了云姑娘吗?”
莫谨言停下了步子,他没有回头看跟在身后的盛娥,心中不屑,到底还只是寻常的女子,有再高的探山本领,也不过就是纠缠在儿女私情里。他莫谨言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天下,哪里是某个青楼女子,皮相这等东西,再美,看多了也是无趣。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莫谨言丢了这么一句话,便走入了湖心亭房内,只留盛娥一人站在寒冷的湖边,今夜的湖分外清冷,寻不到一点人间的烟火气,自从莫谨言来了这湖心亭,整个湖都变成了天上的仙池那般,难以接近。
是啊,莫谨言是英雄,云想衣是美人,莫谨言看不上海哥山的女人们,却独独看上了云想衣,因为云想衣是这京城最美的女子了。纵然是青楼女子又如何,只要他要,只要他开心,盛娥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呼吸没有那么困难了。
“只要阁主开心便好。”盛娥自言自语了一句,朝着湖面深深的望去。
南玉溪终于是带着榕七月回到了京城,这个曾经有那么多悲伤回忆的地方,他还常说自己再也不想回来了。
胡太医得了消息,早早便告了假,这几日他都没有去太医院,而是在宅子里盯紧了济源楼的布置。生怕有半分差池。
自从上次收了密函,又迟迟不见王爷回京,胡太医几乎日日在等消息,胡晓芍从未见过父亲这般,对这个即将入家中小住的王爷可是充满了好奇。
“爹爹,王爷要来了吗?”胡晓芍蹦蹦跳跳的去济源楼问。
“晓芍,爹和你说了多少遍,不准随便来济源楼。”胡太医终究是不舍得对女儿太凶,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