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吴姗估计不会有顾客来了，就背上包去找娜塔莎。
“娜塔莎，我们逛街去吧。”
“好啊。”
娜塔莎一听说逛街，喜上眉梢。
她忙不迭地披上呢子外衣，免子似蹦跳着找寻手机。
“我的手机，看见没？”
张明春瞧着娜塔莎手舞足蹈，逛个街，至于把她乐成这样吗。
他拨打娜塔莎电话，铃铃声传来，似乎就在他身边。他从沙发上站起，就在他坐的地方沙发缝里。
“我陪你们去吧。”
你一个男的，掺合我们女人的事，啥意思。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瞪了他一眼。
滚一边去。
她们俩挽着胳膊，像小鸟一样，欢快地飞走了。
张明春沮丧地目送她俩。
吴姗扭过头，向他招手。
我？
张明春不太确定，吴姗是不是在叫他跟着去。他指指自己，吴姗点点头。
张明春慌乱地抓起手机，跑了出去，跟在她俩的后面。
她俩进了商场。
女人在商场，那简直就是兴趣泛滥。她们对什么都感兴趣，这个瞧一瞧，试一试，那个瞧一瞧，试一试。她们总能找出其中的毛病，给自己一个不买的理由。常常是，逛了半天，两手空空进去，两手空空出来，但她们依然喜笑盈开。
男人进商场，就大不同了，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要是买双鞋子，就直奔鞋柜，其它的视而不见。
小孩子进商场，又不同，他们进来一趟，总能找到一些东西，甭管喜欢不喜欢，只要能成为他的，抱回家就行。
“吴姐，这双高筒靴，样子蛮潮，怎么样？”
“试试。”
娜塔莎坐在长条凳上，试穿起来。
张明春本来跟在她俩后面，她们一停，他一忘形，就出现在她们跟前。
娜塔莎穿好靴子，在地上跳了几下。她一抬头，瞅见张明春。
“咦，你怎么来啦？”
张明春随口扯了个谎。
“买东西。”
“买什么？”
“先看看。”
吴姗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有意背对娜塔莎，小声地说。
“去付账。”
张明春笑着点头，他感激吴姗，给他提供一个表现的机会。
娜塔莎脱下靴子，把它放在架子上。
“走吧。”
娜塔莎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靴子，好像有点不舍。
吴姗提起靴子，藏在背后。
张明春过来，递给吴姗单子。
“买了。”
娜塔莎问：“买什么了？”
吴姗从背后拿出靴子。
“明春，找一个盒子跟娜塔莎装好。”
“多少钱？还价了吗？”
吴姗在一旁打圆场。
“明春看你喜欢，送你的。”
“问你还价没有？”
张明春连连说：“还了，还了，少了二百。”
娜塔莎很不满意。
“要杀一半，最少得还三百。”
女人逛商场，本身兴趣就浓厚，但比起在商场中砍价的乐趣，真是不值一提。她们砍起价来，可以从天上砍到地下，砍得老板心惊胆战。砍得越多，她们的成就感就越强烈。
张明春还算机灵，要是不扯白说还了二百，娜塔莎兴许会把个爱不释手的靴子扔了。
“娜塔莎，我们去看看口红。”
“走啊。”
吴姗用英语叫服务员小姑娘把现在最时兴的几管颜色拿出来。
“娜塔莎，这几种粉色，喜不喜欢？”
“真好看。”
吴姗拿了一管粉红。
“跟你涂抹一下，你看看。”
吴姗给娜塔莎涂完，把柜台上的镜子立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