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住了几天院，江初瑜的身体机能已经彻底恢复。
程熠来给她办理出院，要带她回市中心的房子，江初瑜不干，她总觉得那里不是她的家，而且她的记忆中还鲜明的记得有一晚温存过后，他直接将她赶走。
她心里下意识抵触那个地方，她拎过自己的行李。
“我要回港大家属院。”
“行。”程熠也没多说。
“反正过年前也都住在那里。”
“你也要去？”江初瑜一顿。
“不然我去哪。”程熠理所当然道。
“你是我老婆，肯定你去哪我去哪。”
江初瑜脸上一臊，又微微皱眉。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你一个不记得，我老婆都没了，这怎么行。”程熠一把拎过她的行李，带着她往外走。
江初瑜很想反驳，可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真的。
这些天，除了她自己不记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家的。
她心里一边别扭，又一边不想让自己显得和之前不一样。
她也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忘记了一些事，就做出错误的选择。
所以现在她一而再再而三被程熠拿捏。
江初瑜觉得自己得好好和他谈谈。
车里。
江初瑜先开口。
“你能不能不要住过来。”
“不能。”程熠拒绝的很快。
“程熠，我现在没有办法那么快接受你，我是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也记得一些事情，而且我的记忆中全是我俩不好的画面，所以你突然告诉我那么多事，我挺难相信的，但我也不是傻子，也有思辨能力，尽管很难相信，但还是通过周围其他人的反应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应该不假。”江初瑜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跟他如此推心置腹谈话，她希望他能听进去。
“所以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割裂的状态，满脑子都是我们歇斯底里的争吵，但耳边听进去的又是关于我们甜蜜的事，我很恍惚。”
程熠心头紧缩，但面上尽量保持平静。
“我们以前发生过很多误会，我不介意再向你解释一遍。”
他是最厌恶麻烦的人，更烦同样的话说几遍，但这回，他无比耐心，只要江初瑜能够听得进去，要他说十遍都行。
关键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哪怕说一千遍，她也觉得不像真的，但她同时又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她难以接受，这就是她说的割裂感。
“我们慢慢来行不行？”江初瑜就这一个要求。
她现在也不想再去思考他们为什么能从宿敌变成情人，又究竟有什么误会。
程熠其实前几天就跟她说过，他说他们情窦初开时就彼此深深相爱，但因为自尊和当时的环境影响，才导致他们错过。
她心头一直惴惴，因为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深深喜欢过程熠。
她上学那会儿是对他动过心，可那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她喜欢的人太多了。
她也很怕之前的自己对他撒谎，导致现在程熠对她情根深种，可她又忘了那些事。
她更怕现在真的喜欢上程熠，那误会就更大了。
这些纠结的事情，她现在通通都不想再想了。
就当现在的自己是一张白纸，以后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往前走。
“慢慢来可以。”程熠沉思了一会儿，应了下来。
“但你不准和其他任何人也同样保持联系。”
陈延说过，他不能一蹴而就，必须一点一点重新和她培养感情，但他总是忍不住靠近她，与她亲密。
看着她如今痛苦的神情，他舍不得她这样，只能应下。
“没有其他人。”江初瑜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行。”程熠说是这么说，但一点也不信她。
人都是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