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珞小朋友抿了抿小嘴唇，慢吞吞从舅舅和新爸爸的腿旁挪到了江初瑜面前。
她转过身，可怜巴巴道。
“妈妈打我吧。”
江初瑜一顿，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她一巴掌重重拍下来，却是轻轻落到她屁股上。
她叹一口气，将这小东西捞进怀里。
“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跟妈妈说知不知道！”
程嘉珞点点头，她抱着江初瑜，小声道。
“我见到爸爸了。”
“……嗯。”江初瑜神色复杂。
“他真的好凶，打人。”程嘉珞神采飞扬，一点也不像害怕的样子，反而特别想和妈妈分享见到爸爸的经过。
“我咬了他，他流血了。”
“……”江初瑜没好气道。
“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咬人。”
“他给我换妈妈，就要咬他！”程嘉珞小朋友又愤怒起来。
江初瑜一愣，虽然小人儿的话语很童稚，但她还是听懂了。
“不过我现在也有了新爸爸。”程嘉珞想了想，虽然有点生气，但是也不亏，她转过来，笑盈盈看着程淮。
江初瑜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给孩子解释。
程淮看着她局促的模样，笑着解围道。
“你不用跟珞珞解释，反正小孩子也不懂，我要是真有珞珞这么个女儿，我做梦都能笑醒。”
“谢谢你程大哥。”江初瑜是真的不好意思，请人家帮忙的时候，都难以启齿，幸好他很理解。
“刚刚那个，是珞珞爸爸吧。”程淮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男人的风姿和气度，很是自惭形秽。
江初瑜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以后，你和他打交道的地方多吗？”程淮想了想问。
“不知道。”江初瑜垂下眼眸。
“要不这样，我认珞珞当干女儿，这样的话，你就不用感到抱歉了，这真的没什么。”程淮是认真在给江初瑜想办法，又想帮她，还不让她感到尴尬。
但他觉得这件事很唐突，便连忙道。
“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当我没说过。”
“当然合适了，你从小看着珞珞长大，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江初瑜是真的感激不尽。
程嘉珞已经被江翎抱去玩了，她看了一眼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东西。
“我就替珞珞认了你这个干爹！”
“那我以后也算孩子半个爹了。”程淮高兴不已，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珞珞，他又看了看江初瑜，目光是难以掩饰的浓烈。
回程路上。
程熠开车的速度相当快，还险些闯了红灯，他刚到办公室，助理就把查到的资料送了过来。
“江初瑜是五年前去的她外婆家，之后就在那边定居生了孩子，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叫程淮，是她外婆的邻居，我查了一下，他们并没有领证。”
程熠翻看资料的手指一顿。
“但那种山里的农村，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领证，办了婚礼就算是结婚了……”助理不得不提醒他这种可能存在的事实。
“他们办婚礼了？”程熠不耐烦问。
“这种没有纸面证据的东西查不到。”助理低下了头。
“时间也紧，去不了实地调查。”
程熠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中的东西，上面是那小东西的户口簿。
姓名：程嘉珞。
程熠看着这三个字，心脏狠狠一缩。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
江家破产，江家众人进入牢狱以后，江初瑜回了外婆的家，她总是很容易找到各种男人做依靠，她在里头选了一个最老实的，还和别人生了孩子。
当然，她不可能和他领证，甚至可能婚礼都不办，因为这样她还有机会回到港城再傍个男人，扶持江家东山再起。
程熠脸色难看地撕碎了手里的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