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官京兆尹大人所辖发生一件甚为头疼的事。
“梦掠幽香”案。
起因京中女子频发春梦,若说女儿家有了思慕对象,日所思夜所梦,这倒也没什么。
她们当中不乏闺阁女,寡妇,道姑…
闺阁女说是思慕,寡妇说遇见死鬼丈夫,道姑说她饥渴发梦,这多少就有了牵强。
发生以来,因是羞于启齿的房事又关乎贞洁廉耻,大家都捂得严严实实,即有疑虑也无声张。
直到一富商家中的闺阁小姐有了孕吐开始…
小姐出门甚少,又少儿无知,身觉有异,不懂人事,有什么说什么。
说是半夜感觉有人压,仆人大惊,吓得忙不及为其查身。
细观肤白娇嫩的女体并无异样,方松了口大气。
但她体娇总嚷嚷着腿间轻痛有微微胀感。
为保小姐闺名,未找专业的验身,府中经事的婆子悄悄分析,若女子头回破身,不说有白有红,就说男女天生悬殊的长势,事后也绝非轻微痛感如此简单。
就这么押了段时日,下人们总哄着小姐不要乱说,免招口舌是非,污了闺名。
后来,小姐有了孕吐。
给这事彻底揭了去,因自带桃色又赋离奇闹下了个大慌。
夫人哭哭啼啼女儿往后可怎么办,富商老爷恼恨地捶烂了桌椅也无济于事。
从府内到进府的所有男子前前后后排查个遍无所获。
为保女儿清誉,怎可伸张半分?这还不成了京中上上下下的笑话?
无奈嘘气可进难纾出,实咽不下这口气,谎称家中侍女遭污,贼人不知而报官。
少尹大人怎可随意糊弄?
将涉案侍女经专业婆子一查,再一问,惊堂一拍,威吓尽显。
吓得老爷夫人忙将原委夹带苦水愤恨一股脑倾翻倒出。
听的本欲追究其公然糊弄的少尹大人亦动了恻隐之心,命人将恼怒捶胸、哭嚷欲昏的二人搀扶起来。
此案查了近月余,不查不知道,经线索寻迹遇此类离奇事儿的竟已达二十人以上,何况还有未宣的。
普通案件上升至扑朔迷离的重案。
少尹案禀京兆尹,京兆尹细查,排除身边可能接触的男子,发现她们几乎都到过陇兴坊的天慈庵。
于是命人将庵寺同女冠通查了个底,行迹一一盘问,这一查发现其中两个眉清目秀的女冠也有过发梦的征兆。
其实再来之前京兆尹大人就已命人探清数月庵寺女冠行踪。
七个女冠,唯有庵主莫友真人的行迹有出。
京兆尹当即命人搜查其房,查出房内不少瓶瓶罐罐,其中就有迷香。
莫友道人现场斥责京兆尹庵内扰人清修“本道奉昭嫔娘娘之命研制香料体乳,岂容尔等冒犯!”
京兆尹可不管他如何托词,只扫了眼其雅冠道袍下算得上女子秀致修长的行貌,也不废话,甩手命人直接拖屋,验明真身。
几乎是研定了的事,行迹可疑,直击目标,结果偏生了差错。
女冠是女人。
俩婆子抖着手跪地回禀,婆子是自己的亲信。
这下可不得了,感觉受了大辱的莫友真人,当天拖着一身屈辱前往昭嫔娘娘那,为自己凄凄切切地告了一状。
昭嫔娘娘是谁?
正是当今缙宣帝冠宠之人,风头正盛,听说最近已在拟得晋妃的封号了。
莫友真人能出入宫廷莫不得了她的赏赐宫牌。
昭嫔娘娘闻之大怒,认为京兆尹这是急病乱投医,没本事破案,脏水倒是泼到了自己身上,若莫友真人是个男人她成什么了?
她可不就被传成天与外男寝房混荡的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于是昭嫔拾缀拾缀,万分柔弱地跑到宣帝怀中,温柔且委屈地轻声细诉。
无奈宣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