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还迷路,放心好了,不就是广洲嘛,你弟我就是闭眼也能找到地儿。”
“吹牛!”
陈北笑了笑,坐到一边,见他姐神情落寞,心事重重的,问道:
“姐,今儿不是见你对象父母去了嘛,怎么这副表情,人家不满意嘛?”
“没有!”陈雪摇摇头,“都挺好的。”
陈北翻个白眼,道:
“你这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开心仨字了,还好啥呀,跟你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
陈雪站起身,“秦武父母对我挺满意的,还让我经常过去看他/她们呢,不跟你说了,我去裁缝铺干活了。”
说罢,起身往前头走去。
陈北轻摇头,也没追上去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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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陈北、王学军、柳月三人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王宝来留下给看着服装厂,不能全都去了,不然这要出个事,应急解决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月台上,上车的旅客并不算多,眼下这年代大范围的人员流动基本很少,因为想出趟远门太难了,衣食住行,各方面都给限制着,
兜里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粮票,出省就得是通用的全国粮票才行,住旅馆需要单位介绍信,要是没有相关证明,人公安都可以帮把你当做二流子给抓起来。
所以这年头,你要想出去打工挣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人基本都是窝在自个家里,活动范围最多就是周边市、县,很少会出省。
春运、暑运这些也不存在的!
王学军把个黑皮箱给紧紧双手抱胸前,神色紧张不已,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跟偷地雷一样。
陈北道:
“大军,你把箱子抱这么紧干嘛?拿下来,装地上的蛇皮袋里就好。”
“那怎么行!”
王学军连摇头,低声道:
“这里面可是有足足五十万,要被小偷惦记上,再给偷了,咱上哪哭去啊。”
陈北笑骂,
“你这副样子才会遭贼惦记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放轻松点。”
见人没动静,也随他,拎起地上的蛇皮袋,“走吧,咱上去”,率先进了车厢,后面柳月和王学军跟上。
三人买的是卧铺,还是四人车间的软卧,南下到特区得将近两天两夜的火车,这要一路是坐票,怕是要坐崩溃了。
同样的,眼下卧铺票普通人也根本买不到,都是留给上层领导或者公家单位出差人员的,他/她们这边是让柳涛想办法,给搞了三张卧铺票。
陈北和柳月是连号票,在一个包间里,王学军的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