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神台位于空中,它与地面仅有一丝轻纱铺着,那轻纱韧性非常,就像此刻,两旁站满了士兵,可那纱依旧轻飘飘的,好像丝毫感受不到人体的重量。
敬神台只有位高权重之人才可登上,其他人,便都在地面上远远的看着。
魏九执和千棋,便属于那地面上远远眺望之人。
随着又一阵终声响起,淮竹缓缓的从纱幔后走了出来,他一挥手,士兵便齐声呐喊道:“女神羲和,佑我扶光……”
一阵阵呐喊声传来,台下的民众皆磕头跪拜,魏九执见状,也和千棋跪了下去。
许久,这声音慢慢的平息下来,身边有些百姓的低语,魏九执缓缓侧身,只见淮町从人群中一步步的朝台上走去。
一改往日的红衣,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橙黄色的长裙,肩膀至腰间镶着一缕绛紫色的轻纱,那轻纱上到处都挂满了银色铃铛,此刻正伴着轻微的风声叮当作响。
那长裙的裙摆极长,拖在地上,经那阳光一照,仿佛开出大片的金莲。
她每走一步,地上便印出一朵花来,走至台上,那花便化身为长风,只留得一阵清香,流转人间。
魏九执的视线,始终停在她的身上,她真的很美,他一向都知道。
可今天,九执觉得,他对她的赞美与喜欢,已然不是师徒间的欣赏,它不知何时,已悄然化作了男女之情。
魏九执想起了在轮回之路的那个吻,或许从那时起,他对她的心思就变了。
又或许更久,玄虚顶上,梅落雪间,他由心而发去唤她的名字。
直至这一刻,他才完全了解了自己的心意。
台上说着什么,魏九执全都听不见了,他只记得今日淮町的笑,和他胸腔内跳的汹涌的心跳声。
“师哥。”千棋的声音响起。
魏九执回过神来,抬头时,台上已经换成了樊吉在宣读新一年的赋税政策,全然看不见淮町的身影。
魏九执向台上看了看,驻足片刻,便悄悄地从人群中溜走了。
扶光蜮通天白日,何时入睡,魏九执来了这么些天,也钻研出了些许门道,当盘旋在空中的飞鸟消失无踪时,便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今夜,魏九执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起身,换上了平日里的衣服,慢慢的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花园里十分寂静,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缓缓往花园深处走去,在转角的一瞬间,见淮町正在地上坐着怔怔的看着天,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而她的四周,已经有许多空的酒壶横七竖八的躺着。
魏九执欲上前,却被身后之人拉住。
魏九执回头,只见淮竹正看着他笑着。“阿朝今日定是不快,让她自己待会。”
淮竹看着魏九执,那眼神似是邀请他去另一个地方。
淮竹前面走着,魏九执则跟在他的旁边。
四下沉默,只听淮竹声音中略带一丝感伤的说道:“我们扶光一族生来便有封印,无论如何刻苦,我们的灵力都会随着年纪逐渐消失。”
淮竹走在一处石子路上,停下来脚步,他淡淡道:“原本我们就这样百年百年的像个庸人一样的活着,可阿朝的出生,打破了这一切,她生来便灵力不凡,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灵力越来越汹涌。她从小便苦心修习,只为了能飞升上神,后来她确实做到了,可很快的湮灭了。”
魏九执见淮竹的脸上阴沉之意更甚,便开口问道:“她在天界究竟发生了何事?”
淮竹看向了魏九执,缓缓开口:“我们的祖父是被陷害致死的,阿朝查清了当年之事,找到了元凶,可那些凶手却被杀了,诛仙手段正是阿朝常用的流光腕,就这样,阿朝被冠以凶手之名,受灵火极刑,到死都没能为自己辩解。”
原来竟是这样的,魏九执的眼睛惊起一丝波澜,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又松开。
淮竹本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