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舒拉着魏九执一路小跑,她跑的有些乏了,双手扶住膝盖大口的喘着气,回头看了看,并没有人跟上来。
辞舒抬头,她们跑出去很远了,已经出了浮光部落。
“居然嫌弃我,他又没喝,怎知好不好喝?”辞舒嘟着嘴,有些低落道。
魏九执侧首看他,见她闷闷不乐,他摸了摸她的头,道:“他呀,是没有口福。”
辞舒听后,立马笑了起来,得意洋洋道:“还是师父好。”
魏九执没再说话,他笑了笑,稳步走着,辞舒也缓步跟着。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样的风景,还是他们两人。
“到了,在那。”
魏九执在一片雪山脚下停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一棵精致的冰树,和之前无二,却又感觉比之前的更美。
辞舒走过去,才发现这是人工雕刻而成的。她伸手去摸,凉凉的又不至冰手,那叶子就像是长出来般的栩栩如生。
辞舒不禁笑道:“师父,你竟真的将这雕刻出来了,费了不少心思吧。”辞舒见这树光滑逼真,想必是下足了功夫。
“也没多费心思,就是已将附近的山脉都琢磨透了。”九执打趣道。
辞舒没回话,她一路小跑,跑到那冰树边,她抬头看着,浅笑着。
魏九执侧脸看她,只见零零飘雪间,有一两片落在了她的眉尖,许久未化,又有一两片落在发端,装饰着她的花钿,衬得她宛若雪山精灵。
魏九执的心里感觉从未如此柔软过,他就那样看着她。
他驻足,她嫣然,此番景象,若她恢复真身离开此地,可还能再经历?
一阵花香飘来,有些许梅花瓣飘落了下来,魏九执缓缓走到辞舒身边,道:“山间常年冰雪,却未看到一枝梅,许是山顶落下的。”
辞舒看了看这漫天飘落的梅花,笑道:“师父,你知道吗?世人常说梅花孤傲,高洁,不可一世,可它却是这雪间的引路人,传闻若有梅花相引的人,是无论如何都走不散的。”
说着,她接住两片花瓣,看着魏九执,笑道:“等今晚哥哥来了,治了师父的病,我们都要离开此地了,从此山高路远,也不知有无再见之日,只盼这梅花,能引着我与师父再看彼此一眼。”
辞舒抬头,看着魏九执真诚的笑着,魏九执低首,对上了她的双眸。
她的眼睛很亮,像是住满了星光,莹莹闪着,动人心弦。
对视间,辞舒手里的梅花突然飘落,嵌入两人腕中,形成了一道梅花印。
淮町看着两人腕间一模一样的梅花印,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笑着,她望向魏九执,开心道:“师父,快看,看来这梅花会引着我们的。”
说罢,她又笑着欣赏起了腕间的梅花。她的笑,总是能让他失神。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醉酒那日的笑脸,魏九执脱口而出,忽然唤了她的名字:“辞舒,我------”
“什么?”辞舒像是没听见,抬头傻傻的看着。
魏九执觉得体内燥热之力再次流动,比以往来的更甚。
魏九执本就不知自己如何唤了她的名字,不适感传来,他更是将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话锋一转,他急道:“为师想起来还有些事没做,该回去了。”说着大步往回走。
辞舒一脸茫然。师父怎么了?
她回头,九执的身影已看不见,只望到苍茫白雪。
浮光部落,咣当一声,门开了。
魏九执跌跌撞撞的往屋内走去,躺到了床上。他的脖颈持续充血,变得又涨又红,遍布在他身上的伤疤在高热下显得更加的清晰。
他感觉四肢无力,汹涌的疼痛感比往常任何一次都更加强烈。
一千年了,他早就适应了这满身恶疾带给他的病痛,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即使再次将脖颈划伤,疼痛感也依旧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