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町的红衣,被从瓶身破裂的微小细口而入的风,吹的向四周散开,她定定的坐着。
见淮町好端端的坐在那,魏九执松了口气,他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道:“快走吧。”
没有听到回声,只是感觉手中有些发疼,他低头一看,刚刚接触过淮町的手臂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那冰蔓延极快,迅速爬上了他的胳膊。
“淮町,快醒醒。”魏九执的胳膊动弹不得,他不住的叫唤着淮町,终于,坐着的人有了反应。
淮町猛的睁开眼睛,她的眼眶猩红,眼球上布满血丝,那手腕上的腕带散开,毫无防备的向他袭来,缠上了他的脖间,越来越紧,似要绞断他的脖子。
魏九执一时没反应过来,不住的挣扎。
窒息感传来,魏九执不再动弹,他不知淮町为何突然发狂,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忽觉脖子一松,一口气回了过来。
魏九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以为她放过了他。
可下一瞬,他才看清,自己手腕上的红色条纹,不知何时印出了一片梅花,那梅花散着幽红的光,挡在了他的前面,而淮町松开的腕带下,有着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梅花。
魏九执的眼神浮动,看着被挡在光圈之外的淮町,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似是开心又似难以置信,只听他略带震惊道:“辞舒。”。
魏九执十分确信,她就是玄墟顶幻境中,那个救了他的辞舒……
玄墟顶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不住的回闪,就仿佛又回到了玄虚顶一般。
半月前。
空旷的雪原上寒风呼啸,苍茫数十里看不到一丝活物,这风冷的锥骨,似要把周边一切都生吞活剥了。
两个人拿着两把雪杖,艰难地攀行着,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这雪山吞噬。
“师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玄墟顶啊?”一少年身着青色暖裘,看起来像是一头笨重的棕熊,他的衣服上挂着数不清的药瓶,这药瓶正伴着山上的寒风碰撞的让人头疼。
少年前面的人并没有说话,又或是根本没听到。他将衣服裹紧了些,蹒跚向前走着。
不同于青衣人,这男子虽身着暖裘,却感觉无比的瘦小,更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豺狼。
“师哥。”那少年加快脚步走到男子面前,大声喊道:“我们已走了两日了,到现在连玄墟顶的影子都没见到,会不会走错了?”
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看了青衣少年因寒冷而发青的脸,将声音提大了些说:“绝不会错的,千棋,应该不远了。”
一股狂风袭来,男子感觉地下动的厉害,他抬头,只见山上的雪卷着多年的寒冰倾涌而下,不停地翻滚。
是雪崩!
“快往两侧跑。”男子话音刚落,便被卷进了肆虐的风暴中。
而千棋,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崩停止时,一切又沉寂在雪山中,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千棋感觉身子暖乎乎的,他睁开眼,看到房内一女子正坐在火炉旁盯着他,见他醒来,女子淡淡道:“你的腿摔伤了,先不要动。”
腿上的疼痛感袭来,带动着身子也有些疼,千棋看着女子,疑惑道:“这是哪?姑娘您是?”
“我叫樊吉,是玄墟顶的守墓人。你现在待的地方是玄墟顶脚下,浮光部落。”樊吉说这话时很是流利,流利的有点机械,像是已经重复说了好多次这样的话了。
玄墟顶下,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到玄墟顶了?
对了,师哥!千棋赶忙坐起来,腿下一疼,千棋‘嘶’了一声。
顾不上其他,忙问道;“姑娘可否看到一位男子,和我差不多大,比我清瘦些。”
“不曾见过。”梵吉摇头,发现千棋时,他被大雪盖的严实,要不是他腿上的血迹,根本没人会发现他。
每年上玄墟顶的人数不胜数,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