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双眼,魏九执心中已如滔天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可能,玄墟顶的一切只是场幻境,若是真的,那辞舒贵为上神,怎么可能在凡界?
况且虽不明显,但这女子四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妖气,绝不会是辞舒。
魏九执回过神来,正将瓶子打开,欲给她上药,却觉着周身一阵麻痹,动弹不得,他控制不住的盯上她的眼睛,那眼珠子像被挖掉了一样痛,他的脑海里皆是过往的种种……
魏清远的脸浮现出来,他心疼的看着地上哇哇大哭的魏九执,对诺丁说道:“这是个病儿,快点将他抱回去。”
还是孩子的魏九执在诺丁的怀里不停地抽搐,大片的血液从嘴角流出,魏九执只觉着快要疼死过去了。
魏清远拿着一把小刀在他耳后缓缓的划开,随着大片黑色血液的涌出,魏九执觉得疼痛感不再明显,他慢慢的放松了下去,沉沉的睡去。
接着这画面一转,拿着剑的魏九业指向了已是少年模样的九执,他痛苦的喊着:“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处处都要高我一等。”
说着一把剑刺了过来,却在靠近九执胸口一指的地方停下。
魏九执稍觉松了口气,下一刻魏九业便将剑指向了自己,狠狠地捅入了胸口。
血水横流,魏九执抱着魏九业,不停地哭着。
本以为这噩梦到此结束,可下一瞬,魏九执便见一女子笑着看着他,眼中不断地流着血泪。
辞舒!
随着这一声惊叫,魏九执猛的清醒,他睁眼的那一刻,一滴泪缓缓的落入了淮町递过的瓶子,接着这泪珠便汇聚成一道白光,落入了淮町的眼中。
魏九执看清了眼前的这一切,难道瓶中的眼泪,是治愈她眼疾的良方?
“刚刚看到什么了?”淮町将那药瓶盖上,缓缓看向了他。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平生最在意的经历。她的眼睛未好,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但他脸上的痛苦表情,她依稀看到了。
“没什么。”关于过去的种种,魏九执不愿去回想。
淮町并不是万事都要追究明白的主,她把瓶子放回床边,将红纱熟练的蒙在了眼睛上。
她微微侧首,看着一旁还未回过神的魏九执,轻描淡写的说道:“现在可明白了?他昨日是在我这里,不过我只是和他借了几滴泪,之后他便走了。不过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奇怪。”
魏九执定了定思绪,转头看她,问道:“什么?”
“凡是我借过泪的人,双眼都被挖了,偏这么凑巧,更像是栽赃。”淮町思虑片刻道。
魏九执不知是否信她,刚才那一刻,他真觉得淮町就是那夺人眼睛的凶手,可眼下,他竟偏向信她。
九执想,她大概也是信他的,不然也不会和他说这些,与其与她为敌,他更愿意与她做盟友。
“你们今天,当真什么都没查到?”淮町的声音传来,她像是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真诚又亲切的发问。
魏九执伸了伸腰,他走到桌边倒了口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连喝了好几杯,才道:“毫无头绪。”
淮町起身,摸索着朝床边走了几步,她淡淡道:“没有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总会有破绽。”
她丝毫没顾忌九执就在她身边,她撩开被子躺了进去,侧首看向魏九执又道:“近日总有些撕裂的叫声充斥着,好像就在附近,真是没法睡,你待会把窗户都关紧些。”说罢便翻身面朝墙面,没再说话。
魏九执看着她的后背,总觉得她这话并不简单,好像在透露什么。
他起身,将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起身也往床上去了。
魏九执起床时,淮町已经醒来了,窗边不知何时飞进来一只鸟,她正拿着一些点心喂鸟,那鸟儿似乎很喜欢她,没有一丝防备的吃着她的食物。
魏九执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