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栋栋道：“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供你选择。”
冯书瑶笑道：“请讲。”
温栋栋道：“在面向消费者的载人航天服务普及以前，商业公司，例如斯贝斯外、蓝色天际、巴夏礼和穆天子，都有业务要开展。他们不可能等到这个行业成熟了再入场，那样的话，厮杀太激烈，追赶起来也太难。斯贝斯外就不用说了，跟官方往来密切，从政府手里得到的资金和技术数不清；蓝色天际一直想和斯贝斯外掰手腕，但现在处于劣势，翻盘的可能性不大……”
谢奇志道：“捡重点说。”
温栋栋急道：“……重点是，不管哪家公司，要执行飞行任务，都需要宇航员。而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所有的资源里边，宇航员是最宝贵的，比任何技术都宝贵，哪怕是最先进、最保密的技术。”
冯书瑶笑道：“所以呢？”
温栋栋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对那些跟官方关系不密切的企业来说，例如蓝色天际，想从空军飞行员里边挑人，是不现实的。空军飞行员本就稀缺，有符合条件的，国家队就挑走了，不可能给私人企业留下。对这些企业来说，更加高效的做法，是自己培养。”
冯书瑶听了，眼前一亮，说道：“我明白了。你刚才指出的，还真是一条大路！”
温栋栋得意道：“所以，即使你只是民航的飞行员，同样有飞向太空的机会。只不过，这条路可能更加艰辛，因为面临的竞争更加激烈。”
高红道：“说来说去，还是得先成为飞行员才行。对咱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这条件太苛刻了。”
谢奇志笑道：“倒也不是。现在，任何人都可以考取飞行执照。去年我去旅行，在那边就见过教开飞机的学校。听教练说，现在这种学校遍地都是。不用出远门，就能接受培训，然后参加全国统一考试。只要成绩合格，就有资格驾驶飞机了！”
温栋栋道：“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别高兴得太早，即使拿到飞行执照，也不是什么飞机都能开。能开动力三角翼，不一定能开固定翼；能开固定翼，不一定能开直升机。”
高红道：“好嘛，平白无故地，又加了一道门槛，麻烦死了。我说，你要不换个梦想吧，最好是在地面上的。你说咱在地面上干点啥不好，吃点喝点，玩点乐点，不比远天远地去那黑不隆冬的不毛之地强？”
段春霞笑道：“总有一天，我们是要离开地球的。我们不离开，我们的子孙也要离开，这是改变不了的历史大势。书瑶是要成为我们这些人当中的先驱者，为我们把路铺好，让人类得以生生不息。我觉得这是个既伟大又崇高的梦想，是吃点喝点玩点乐点望尘莫及的。”
陈谷雪冷笑道：“先驱者，这个评价挺高的，给你点赞。不过，对我们这些俗人来说，留在地面上显然更现实一些。毕竟，我们是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差生。考飞行驾照，那就更加力不从心了。眼前这点儿事都整不明白，好高骛远的活动，我们就不参与了。我们能做的，就剩下吃点喝点玩点乐点了。你要说连这个都苫上了道德卑下的阴霾，那我们这些人可就真地没有活路了。”
段春霞急道：“我不是……”
冯书瑶笑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天上地下，哪有什么高下之分，还不都是一样的？”
陈谷雪道：“我觉得她就是那个意思。先驱者干的，自然是崇高的；我们凡人干的，自然是庸俗的。”
温栋栋道：“你可不庸俗。你看你，名门之秀，谈吐不凡，要说你庸俗，那我简直无地自容了。”
谢奇志笑道：“你无地自容还用参照物？”
温栋栋不理他，继续说道：“上天的梦想固然好，吃喝玩乐的梦想也没差到哪去。人各有志，追求不同，没必要攀比。我觉得，只要弥留之际不后悔，那么追求什么梦想都是可以的。”
白桂梅道：“‘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