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的炸串,安粉花气不打一处来,又觉得有些好笑,说道:“不是吃过晚饭回来吗,怎么又买了这么多垃圾食品?”
白桂梅道:“就吃了一碗米线。那东西难吃得紧,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粉花道:“我当吃什么好的去了,弄了半天吃了碗米线。尽瞎花钱,吃还不说吃点爱吃的,看你以后还跟她们疯跑不了!”
白桂梅道:“瞎花啥钱了我?中午陈谷雪请的,晚上冯书瑶请的,我一分钱也没花。”
安粉花道:“哦,一分钱也没花,这炸串难道也是她们请的,她们咋那么爱你呢?”
白桂梅道:“炸串是我自己买的。”
安粉花道:“花了多少钱?把剩下的钱给我,我给你存起来,下次去疯再给你!揣在你兜里,两天就没了,到时候还得跟我要。”
白桂梅道:“都花光了,正好一百块,差点还不够呢!”
安粉花道:“啥,全花了?你说说你,兜里就揣不住钱,给多少花多少,这还了得?谁家孩子像你这样,一点都不懂得节省……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白桂梅道:“你趁早别说。一百块钱,请她们喝水都不够,最后也没请成,又揣回来了。也就咱们还把一百块钱当回事,在人家看来,这也就约等于毛票……你别念叨我了,烦着呐!”
安粉花怒道:“一百块钱怎么约等于毛票了,都谁不把一百块钱当回事了,你咋就不心疼心疼你爸呢?你爸起早贪黑,餐风宿露,辛苦多长时间能挣回来一百块钱?还一分钱都没挣呢,你就大言不惭地跟我说一百块钱约等于毛票,好大的口气啊你!”
白桂梅哭道:“我说错什么了?别说陈谷雪和冯书瑶了,就连高红和段春霞,都瞧不上我这一百块钱,不稀罕我请她们喝奶茶,我有多委屈你知道吗,我有多窝囊你知道吗?”
安粉花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再也别跟这些人来往!我告诉你,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再跟这些人出去,看我不揍你!既然人家不拿你当朋友,好说,以后不再跟这些人来往就是了,这还不简单?再说了,冯书瑶她爸跟你爸势不两立,你不跟她作朋友,那也天经地义!”
白桂梅哭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跟她们作朋友!她们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我永远不会抛弃她们!”
安粉花冷笑道:“谁还没有个一辈子的朋友?你以为就你有,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小姑娘!现如今你经历的这些事,老娘我都经历过。你看我,有那么个形影不离、生死之交的朋友追随吗?这东西跟爱情一样,经不起推敲,有点风吹草动就要黄摊儿!就你们这些黄毛丫头信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以为捡到宝了。你看着吧,你们这几个人,要是高考之后还能坐在一起吃顿饭,我就跟你姓!话就给你撂在这儿,好自为之吧!”
白桂梅怒道:“你没朋友那是你,与我毫无关系。你那些经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没什么可跟我显摆的。我告诉你,我们不仅高考之后还会坐在一起吃饭,就是参加工作了、走上社会了、各自成家了、儿女绕膝了、风烛残年了、行将就木了,也还是会坐在一起吃饭,气死你!”
眼泪在两个人的眼眶里打转,她们都很生气。她们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怒目而视,眉毛倒竖,目露凶光,就像是能喷出火来。安粉花率先停止了敌对行为,倒不是她甘拜下风,而是她转身离开了餐厅。白桂梅不知道她上哪去了,也不关心,擦擦眼泪,回自己屋去了。炸串还没吃,但她已经饱了,这次是真饱了。她感到有些肚疼,大夫老早就说,她是肠易激的体质,让风吹了,保证难受。今天风不大,但空气沉重,同样让她受刺激。虽然情绪激动,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虽然名义上在图书馆学了一整天,但效率真不怎么高,那等式为什么成立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上午她向段春霞请教,段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