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人越发显得乖巧,皮肤嫩白,阳光洒下,照出倾城面上细小的绒毛,方铮不由伸手,在即将碰触到冯轻的脸时,又住了手。
手悬在冯轻上方,缓慢向下移动,最后停在冯轻腹部上方。
手握成拳,脸上黑沉,并无得知娘子有孕该有的喜悦兴奋。
软塌上的娇小身躯动了动,方铮眼波微动,冷意瞬间散去,他小心将冯轻半抱着,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替他揉捏颈间。
即便睡梦中,冯轻仍旧能感受到属于方铮的气息,她蹭了蹭方铮的手,咕哝几句,睡的越发沉了。
方铮凝视着怀中人的睡颜,良久,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娘子,莫要怪为夫。”
睡熟的人似乎仍旧能感受到方铮的情绪,她皱了皱眉,有些不安。
方铮将人抱的紧了些。
怀中的人眉目这才舒展开。
冯轻这一觉睡的不算久,不过睡的沉,一到两个时辰,再醒来,仍旧觉得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就看到方铮端着碗进来,碗里黑乎乎一片,药味扑面而来。
冯轻脸色一变,“相公,这是什么?”
“药。”方铮径直来到冯轻面前,先将药碗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冯轻吸了吸鼻子,“这什么药?相公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是考试的那几日身子不舒服?
冯轻急忙起身,伸手就要往方铮额头上探去。
不等她碰到自己,方铮便先一步抓着冯轻的手,将娘子的手握在手心,方铮笑道:“不是为夫喝,是娘子喝。”
“我?”冯轻指着自己,“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晓,这段日子虽然睡的不算好,但是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子上个月月信未至。”方铮说。
冯轻恍然,她拍了拍脑门,“我忘了。”
这也不怪她,上一世她就不怎么准时,到了这里,由于先前亏了身子,来的本就晚些,后来吃了药,倒是比先前好许多,不过偶尔也会有几次晚了许多日,冯轻记性不好,这里又没有日历之类的,以往都是方铮替她记,之前方铮也给她喝过药。
“这几个月娘子与为夫赶路,又心焦为夫会试之事,一月未至也是正常。”方铮说着,又试了试碗,“喝了药,睡一觉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