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管不了了,内心已经滋生出一种老母亲的无力感。
天将黄昏时,方良回来了。
为了配合
他们的谎言,还把腿上缠了一圈布,说是不小心摔着了,走不了路,由明卿背着,一路从半山腰走下来。
刘氏一看到他,连扑带跌地从床上滚下来,抱着方良就放声大哭起来。
方怀安虽没像她那样,可也悄悄别过身子去擦眼睛。
方良手足无措地任刘氏抱着,眼圈也很红,连脸颊都是红的。
方青宁看了一会儿,悄悄退出了屋门。
她还是想,如果方良能心软,被刘氏感动了,会留在家里。
外面万般好,总不及家里这般温暖,总没有亲人随身照顾的。
村里有人听说方良回来了,也都忙着过来问候。
得知无甚大碍,才又陆续散去。
到村里人走净,方青宁也终于安静下来,已经是夜深了。
一家人难得又围桌而坐,点了烛火,吃了顿热乎的晚饭。
刘氏的眼睛整个都成了核桃,肿的快看不到东西了,可还是一个劲地往方良的碗里夹菜,夹肉。
嘴里一直念叨:“多吃点,吃肉补肉,你这腿摔着了,就要多吃肉,这样才能好的快。”
连一向嘴馋的方志,这天都没跟他抢,也悄没声地把肉往方良的碗里夹。
方怀安虽没表现的太过,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看一眼方良
的脸色,有时候也会看看他的腿。
明卿默坐着吃饭。
他一向如此,也没人刻意去注意他。
只有方良的目光,不时在他身上停顿一下,又很快挪开了。
方青宁手里端着一碗饭,心不在焉地吃着,脑子里周旋捣腾着很多事。
饭后,刘氏亲自烧了热水,要给方良洗脚擦腿。
还去村中大夫那里,取了擦伤跌打的药,要给他敷上,被方良慌张地拒绝了。
只吩咐方志把热水端进屋内,说他自己就能来。
刘氏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眼泪“哗”一下就又下来了。
方青宁只得劝她,说方良已经大了,知道害羞了,这是好事,怎么还哭上了呢?
刘氏又边哭边笑起来,拉着方青宁的手说:“是呀,是大小伙子了。还是赶紧找人给他说个媳妇儿,等成了婚,有了娃,心也能定下来,到时候,叫他们两人都跟着你去做吃的,去镇子上做买卖,总比天天往山上跑的好。”
方青宁觉得,刘氏可能也知道些什么,她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但是她的这种,想把方良栓住的想法,可是真要不得呀!
年少轻狂的孩子们,最怕给的压力太大,逼的太紧,一个不小心,他们就反其道行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