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也跟着嚷嚷:“你们这些人,平时拿了她的好处,不分青红皂白,都往她那边站,我告诉你们,早晚那丫头把你们都骗了。”
方青宁从屋里出来,把身上的围裙也解了,顺手扔到一边,目光一扫,就定到了方怀明的脸上。
正吵嚷的人,一时间都是停了下来。
方怀明到底是来找事的,这个时候不能怂。
他手里扯着一张纸,甩到方青宁的脸前头道:“看看,这是不是你自己签的名,按的手印。”
方青宁没接,衬着他的手扫了眼纸上的内容。
还是当初他们签的合约书,被他揉了几回,现在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方怀明气极道:“你什么也没教会,害的我们又买铺子,又请人,现在赔的血本无回。
你倒是好,不声不响,就在我们旁边又买两间铺子。
你个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心还挺毒的。
你说,你现在就跟老子说清楚,到底安的什么心?”
在场的人都听出他是在无理取闹,可他就是要闹,而且还闹的不可开交。
一时间也没人拿得住他。
田氏更是推着他家两个孩子,一直推到方青宁面前:“为了这家铺子,我们不但花银子,连孩子都顾不上,害的两
个孩子生病,光是治病吃药,又不知花了多少钱。你必须赔我们的损失。”
两个孩子被她怂的往前趔趄一下,嘴一咧,“嗷嗷”哭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又热闹开了。
方青宁站着不动,目光扫过两个孩子时,是真觉得挺可怜的。
但她的目光没看田氏,只冷眼看着方怀明问:“你是想来这里闹一通出出气,还是想解决问题?”
方怀明一时间竟然被她问住,眼睛茫然了一瞬。
他来这里闹过不知多少回,自从方青宁这丫头开了窍,发了迹,从来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从没这么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说过话。
虽然方怀明看到她,就恨的想抽她一顿,但面对她的的冷,还有提出的两个问题,还是犹豫了一下。
田氏一听有门,立刻说:“当然是解决问题,赔钱,你得把我们开铺子,请人,孩子生病吃药的钱都赔了。”
方青宁还没说话,随着他们一起来的邻居先看不下去了。
“春花,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家孩子生病,那是你老娘没带好,你要真叫赔钱,也该找你老娘去,怎么还来找青宁了?”
“就是,怎么有脸说叫人家赔钱?当初不是跟怀信家一起开的铺
子,一起让青宁教的吗?怎么人家越来越挣钱,你家就赔了个底掉?自己做事不行,运气不好,反而怪到人家头上了。”
“也就是青宁脾气好,心善,要是她跟你们一样,早报了官把你们都抓进牢里去。”
“可不是吗?听说现在东陇县都来了新的县太爷,石头镇那儿的捕快都跟从前不一样了。
遇到这种不讲理,乱闹乱闹的,直接抓进牢里去。
到时候,你还想开铺子,顾儿女,呵呵,我看你们就在牢里哭去吧?”
这话大概对田氏有些作用。
她悄悄把女儿拉回来,儿子也抱抱紧,人往后退了一步。
方青宁瞅着时机差不多了,开口道:“要是想闹事,就像各位叔伯婶子们说的,我现在就去报官,咱们去官署说个清楚。
你们也拿好证据,看到时候是这张纸管用,还是摆到面前的事实管用?
要是想解决问题,就把孩子带回去,留一个能说事的人。
这会儿里长也在这里,由他做个见证,咱们把事情解决了。”
方怀明立刻反对:“里长现在都站在你那边,由他做见证,我们还不亏死了?”
方青宁冷笑:“那你要谁做见证?”
方怀明愣在那儿半天,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