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听娘子这么说,查子安兴奋地将他拉进怀里。
凌山晴举起萝卜,朝着查子安的头就是一个爆栗,她虽然接受了自己以为人妻的事实,可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他的亲近。
查子安哭丧着脸,委屈地说,“山晴,你这两日完全不似从前的你,以前你安静贤惠。现在变得古灵精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是既害怕又高兴。”
从背后抱住凌山晴腰的查子安,把脑袋埋在她的肩上。
陌生又熟悉的鼻息喷在凌山晴的耳朵上,弄得她心痒痒。
“我欠你和囝囝的太多,这个月我们就好好过,就算拿不出银子,我也不会将你送出去,囝囝就交给你了。”
凌山晴掰断了手上的萝卜,塞了一半在查子安的口里,这男人说话怪肉麻,她可不喜欢,“只要照着我说的做,总有办法。当年你和许夫子写的信呢?”
查子安松开了手,指了指床下的箱子。“全在那儿,你问这做什么?”
从他怀里站了起来,抱着手臂略微思索了一会,凌山晴开口问道,“只听许夫子的诗名气大,不知道画如何?”
虽然不知道娘子的用意,查子安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语气里颇为自豪,“夫子的画作千金难求,听同窗说,曾经夫子的画在京城卖出了几百两银子的高价,只是
夫子不屑于金银,近几年除了作诗以外,很少有画作。”
掩住眉梢的笑意,跟她猜想的果然一样。
凌山晴从床底取出一叠书信,“既然画都那么值钱,这信也算是真迹,恐怕也能值不少银子了吧?”
查子安听了后不解,“市面上有人放了风声收老师的真迹,肯出三两银子一封的高价购买老师的书信,你打听这些是做什么?”他顿了顿脑子转了下,不敢相信地手指着娘子的鼻子,“你,你打算把老师的信给卖了?这可不成!”
“呆子,把你的手放下!”凌山晴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放心,我只是借来看看。”
看来这些信的主意是别想打了,凌山晴自想道,“查子安这个死脑筋对许夫子尊重得很,让他卖了信还债肯定不会答应。她要的不是信,而是信上的印章。
打开一封信放在桌上,凌山晴抓起了刚才还剩了一半的萝卜,又找来家里的裁纸刀,先将信上的印章描了一遍,比对了一下,稍作修改。
查子安看着她熟练地用裁纸刀渐渐刻了个章子的形状,目瞪口呆,“你,你刻我老师的章子干什么!你是想造假?”
什么时候他的妻子还会雕刻手艺的?
不过,既然她能画出那样的画了,刻个印章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凌山晴没好气地
用手敲了敲桌子,“拜师守则第二条,你又忘了?”
查子安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凌山晴点了点他的额头,“我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前世她跟着一帮雕刻爱好者用玩过橡皮印章,还好手上的功夫还没丢。
但要想将印章刻得像,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成的事。凌山晴放下萝卜,招呼了他继续画画,便又回到灶房。
她心里盘算着光靠着卖画应该还不是很够,眼睛注视着早上吃剩的馒头。
迟疑了很久,她知道草木灰遇水会生成碱,可以用来发酵。
这里时代没有碱,是靠自然发酵,因而做出的馒头发酸,不够松软。她想来想去,决定卖馒头,成本低也不用承担什么风险,主要原因还是她手中的钱只够买这些原料。
将碱加进面团里,再盖上块干净的布料醒面,她随便做了点吃食将查子安和囝囝喂饱,又接着在灶房里忙活起来。
天已经全黑了,查氏慢悠悠地从外面回来,她心情不畅,跟里正说完话后又找邻居吐了一下午的苦水。
现在全村里的人都知道查家出了个恶媳妇,逼得她儿子要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