囝囝本不怕生，但这次却先看向凌山晴，后者揉揉他的脑袋，朝司鸿远说道，“我吃什么囝囝便吃什么。”
司鸿远稍微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囝囝天生无法开口说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收回视线，也不再问向囝囝，转而道，“山晴，这几日你仍在外面住吗？”
说话间，混沌铺老板上前询问，凌山晴先看向老板，“来两碗混沌，一荤一素。”
司鸿远跟在她后面道，“再给我加一碗素的，”接着看向凌山晴，“山晴，你介意我坐在这里与你们一同用膳吗？”
凌山晴嘴角微抽，他已然决定坐在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与她商量的打算，又来问她做什么。
只应一声，便道，“我先前虽回了家中，但因着要制造玻璃，便又从家中搬出来，囝囝他离不开我，便带在身边。”
司鸿远听闻玻璃二字，连忙将其他事情抛在脑后，眼底掠过一丝亮光，面色隐隐闪现出激动之色，“山晴，你当真要制作玻璃了吗，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别和我客气，我可以当你的助手，帮你做些琐事。”
话中有些激动之情，帮忙打下手是假，他好奇玻璃是如何制作出来才是真，若能够在旁边看着，他也可参透如何制作玻璃了。
凌山晴稍微一想，便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不由失笑，“司公子，制作玻璃这等小事，便不麻烦您了，若制成玻璃，后续的销售便要劳烦你帮衬着了。”
玻璃在这个时代前所未有，若制作出来，只要推销出去，便会大火。
但他们需要更广的销售途径，也需要有人做靠山，司家便是最好的选择，而司家在周边垄断个个行业，也势必要接触玻璃，他们不过是相互需求罢了。
司鸿远听她将话
说的这么直白，不仅不恼火，反而有些欣慰。
他们本便是生意伙伴，她第一时间想到司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当即道，“好，等你的玻璃研制好，司家第一个上门订货。”
两人谈到生意，之间的间距也缩小许多。囝囝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便在一边安静的吃混沌。
凌山晴暗自深吸口气，要将玻璃制作出来的想法更加坚定，道，“一言为定。”
司鸿远几乎可以感受到身体内的血液在倒流，二话不说，“一言为定，我相信你。”
与司鸿远分别后，凌山晴回去的路上，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囝囝跟在她身后，半走半跑的紧跟着，后脚踩在前脚上，险些摔倒。
凌山晴牵着囝囝的手被一扯，回身看去，见囝囝跟自己跟的吃力，才发觉自己的脚步快了些，矮下身体将人抱起来，道，“娘亲抱着你，我们快些回去好不好？”
说着，四下一扫，瞥见身侧一果脯摊位，走上前买来果脯，塞到囝囝怀里，“喏，补偿给囝囝的。”
囝囝抱着果脯，黑漆漆的眼眸微转着，像是在考虑什么，半响点了点头。
凌山晴抱着囝囝回到客栈，径直上了二楼，进门的刹那，余光瞥见旁边，一人影匆匆闪过。她脚步一顿，朝那方向多看两眼，却又什么都没有了，秀眉微皱，莫非是她多心了？
抱着囝囝回到房间，关紧房门，心里仍有些的不踏实，忽而想到什么，快步走到窗边，朝下面望去，竟撞上一道朝窗口看来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那人便收回目光，挤进人群。
凌山晴收回目光，关上窗户，心头微惊，现如今她竟然还会被人盯上，会是什么人？县令家的？想来不大可能，她与县令一家许久没有交集，且若是他们
倒还好，最起码打过交道，若是旁人……
思忖间，看见坐在椅子上吃果脯的囝囝，心头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