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今天早上那群人非常不对劲,我怀疑他们是受人驱使过来暗害楚兄弟的,那些人是吴…”她将名字一个个念出来,希望祁彦一个个深入调查 。
祁彦郑重点头,“你们放心,我会尽快安排的,沈大姐,舟子麻烦你暂时照看一下,我会尽快通知舟子家人过来的。”
“班司机,麻烦你再陪我跑一趟了!”
…
楚果舟是在下午醒过来的,彭芃看到他睁眼,温和问道:“楚兄弟你现在觉得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果舟看到她之后咧嘴一笑,“大姐,果然又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
“你没做梦,已经没事啦?”接着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唔!大姐,我的右腿很麻。”
她赶紧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他的脚跟那处不小心被成团的被角垫高了,难怪会麻,她赶紧给他揉揉腿部,一边揉一边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方便?”
楚果舟一边觉得被揉得很舒服一边觉得不好意思,听到这话,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回忆与现实重叠,他有点想笑,打笑的话脱口而出:“大姐又要抱我去茅房吗?”
她略有错愕,随即笑道,“也不是不行,但医生建议你就地解决,我都给你准备好尿盆了!”
其实这也是她的建议,楚果舟双腿的伤很严重,左腿不用说了,都被截掉了,右腿除了肉眼可见的伤疤,内里的经脉也有破损,这种情况下楚果舟根本站不了,如何如厕?
楚果舟失笑,他的情况怎样他还不知道吗?大姐是个好人,顾及他的心情,没有说得那么直白罢了。
“大姐,谢谢你,我腿不麻了,你不用揉了,麻烦你帮我买一份粥,我有点饿了,尿盆留下吧,我自己会用的。”
“嗳,好,你等我,我很快回来的,尿盆是新的,就放在你右手边柜子上,伸手就能拿到。”
她走后,楚果舟认真回忆了昨天的经过,越想脸色越黑,眼神也越来越阴鸷,心中怒火燃烧:‘牛肥子牛鸣美两父女,呵!真是好样的,惹到我身上,小爷不把你们生剐了就不姓楚。’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支起上身,挪动屁股,坐到床沿,将尿盆放到两腿之间,解下裤子方便,突然,他想起一件事。
昨天他迷迷糊糊看到自己身上只剩裤衩,罪魁祸首牛鸣美早就走了,所以他的衣服是大姐给他穿的?
那她是不是看到他的腿了?所以她为什么还能淡定给他揉腿?她,不觉得他很丑陋很畸形吗?
他方便完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手横在额头,陷入沉思,为国家受伤甚至死亡他从来不后悔,但双腿受伤回家休养那段时间真是让他感受到了二十五年来所有的各色眼光。
同情怜悯打量不算什么,那种恶心、嘲笑、幸灾乐祸、鄙夷才让人难受得憋屈,这也是他想立刻离开家的原因。
他犹记得表弟表妹看到他腿的神情,为他感到心痛但又害怕他的双腿,保姆为他擦身从来不敢直视他的腿。
大姐待他如常人的目光让他轻松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
彭芃从国营饭店买了一份青菜粥,适合发热之后吃。回到医院,楚果舟默默喝着粥,视线一直跟随大姐,他看她一会儿给他往腿上敷药,一会儿给他倒尿盆,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一时之间,他心里涨的满满的,把死去的赵二牛拖出来骂了一顿,这么好的妻子也舍得扔掉,如果是他的话…,想到这他暗暗红了脸。
越想越心不在焉,楚果舟挑着汤勺没滋没味的喝着粥,‘大姐不嫌弃我,有没有可能她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
如果是的话,我该不该放下心里残疾人的自卑,勇敢追求她,如果不是呢…我想我再也遇不到像她这样的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