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澜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今天沈月白那落寞的背影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白澜若似乎能从沈月白的背影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前世那个为了沈澈幕卑微到尘埃里的那个自己。
白澜若越想心越乱没有半分睡意,最后干脆坐起身来随意踩了鞋子便打开房门走进了院子里吹风。
灌木丛中的虫鸣此起彼伏,时不时还有三两声蛙叫,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院中一片宁静祥和的气息让白澜若平静了些许。
忽地双肩一沉,一件外衣披在了白澜若的身上。白澜若回头望去便看见凌若静静站在自己的身后。
在沈月白派来保护白澜若之前凌若是一个杀手,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就连睡觉也不敢丝毫放松。
在刚来时每日白澜若就寝时凌若便站在门口,第二日醒来之时凌若依旧站在门口亦如昨日那般。
一开始白澜若以为凌若是在白澜若睡着之后才去休息,第二日一早又回来待命。只是有一次起夜时白澜若才发现凌若整夜整夜地守在白澜若的房门外,仅仅只是依靠着房门闭目养神,直到第二日白澜若起床后依旧寸步不离地贴身保护白澜若。
白澜若连夜便让人将紧挨着白澜若房间的耳房打扫了出来让凌若有个床榻可以休息,只是凌若睡眠依旧很浅,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便可以察觉。所以在白澜若翻身下床走出房门的时候凌若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
夜晚的空气带着几分凉意随着呼吸侵入白澜若的肺腑,白澜若拢了拢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沉默良久白澜若开口问道:
“你们的主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澜若眺望着远方,嗓音有些沙哑,声音很轻,似是在问凌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凌若沉思了片刻,等到开口时却只说了寥寥几个字:
“杀神一般的人物。”
白澜若闻言挑了挑眉,总感觉杀神这个词跟清风霁月的沈月白扯不上半点关系,白澜若不知是不是凌若会错了意,或许凌若上头不只有沈月白一个人所以她说的是别人,白澜若补充道:
“我问的是勤王沈月白。”
凌若脸上神色淡淡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回道:
“也是残月阁的阁主。”
白澜若想到只去过一次的残月阁,残月阁虽然外表上富丽堂皇但是却隐藏着一个十分阴暗弥漫着血腥回荡着惨叫的地牢,而内部巡逻的人手井然有序就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
而白澜若见到的所有有限的残月阁人员在见到沈月白的时候脸上全都是敬畏的神色,不过畏也确实占了很大一部分。
白澜若又想到初见沈月白的那个雨夜,沈月白一身夜行衣蒙着脸闯入了白澜若的马车,沈月白死死地掐住白澜若的脖子,双眼是浓重的杀意,仿佛白澜若敢发出什么声响便会即刻了解了她的性命。
尘封多年的回忆再次攻击了白澜若,那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还记忆犹新让白澜若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的确,残月阁的阁主就应当是这样子的人物。
凌若不知道沈月白和白澜若是怎么相识的,但是敏锐地注意到了白澜若轻轻颤抖的身躯以为白澜若是因为自己的描述而对沈月白产生了恐惧连忙解释道:
“阁主对小姐总是不同的,小姐不必害怕。”
沈月白对白澜若的不同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凌若和弦思最为清楚。正因如此白澜若对沈月白的刻意疏离她们二人也看在眼里。
若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白澜若对沈月白的印象更差的话凌若可就成为了阁主追妻路上的绊脚石了,这件事情如果让沈月白知道了凌若一定怎么死的不知道。
白澜若此刻能感觉到凌若对沈月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又问道:
“他杀了很多人吗?”
凌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澜若。倒不是怕泄露了残月阁的秘密,毕竟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