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纷纷扬扬犹如鹅毛般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终于舍得厚厚的云被,俏皮的眷顾着芸芸众生。在起伏不断的鞭炮声中,每个人的脸上喜笑颜开。
宁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洋洋。
宁致远搀扶着身着镂金大朵牡丹花青缎棉袄,下着百碟穿花深紫色百褶裙,略施粉黛,头戴珠翠,眉眼含笑,说不出的雍容华贵,慈眉善目。
宁老夫人,给府里的每一个人发红喜袋,上到近身侍奉的,下到扫厕的,一视同仁都有份。在府里过年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有家的宁老夫人准假,让他们回家团聚几天。
除夕晚上设家宴,除了宁老夫人做主位外,其他人不分主仆不分高低贵贱,就席而坐,大家有说有笑,也是下人们最快乐的一天,有红喜袋拿,还能吃上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吃食。初一以后,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各司其职。
宁致远拿着酒杯,看着这如此祥和的家宴进行的热闹而流俗,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人人各怀心思,无聊的很,彼此之间不得不寒暄敷衍。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宁致远觉得了然无趣,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宴席。
寂静的午夜一个个烟花绽放,点亮了夜空。瞬间夜空变得璀璨,夺目,五彩斑斓。却不知烟花落尽时,徒留一地的杂屑与微微凉。
宁致远盘腿坐在凝香阁门前的台阶上,脚下的酒瓶子咕噜咕噜像下饺子一样,滚在一边。无比俊美的容颜,被额头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遮的七七八八,说不出的颓废与零落。
耳边的爆竹声连绵起伏,新的一年到来了。
林悦心,你还好吗?
愿你,辞幕尔尔,烟火年年,朝朝暮暮,岁岁平安。
宁致远喝完最后一瓶酒,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臂弯里。在那喧闹的爆竹声里,是那么的孤独,落寂。
长安在一边看着少爷,心疼少爷,自从宁老爷在他十岁时病逝,他就没有开心过。宁府许多事情,少爷一个人自己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数不清,熬过的苦是别人尝不到的。
少奶奶,你在哪里?少爷只有和你在一起时,爽朗大笑过。您怎么就不辞而别了呢!少爷不是肤浅的人,不会以样貌取人的,少奶奶,您快回来啊!
长安对着天空祷告。
“心姐,撑死了,你包的饺子太好吃了,不如我们包饺子卖吧!”秋云心满意足的拍拍吃撑的肚子。
“好,这个主意不错。过完年得好好谋划谋划。”林悦心弹弹秋云的脑门。
林悦心吃了一个饺子,数数还剩下六个,不吃了。就让秋云端起来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这叫年年有鱼,来年顺顺利利。
“秋云,你原名叫什么?明天大年初一,咱们重新开始。”林悦心温柔的说道。
“心姐,我原名叫夏雨桐,我八岁进宁府,有十年了,秋云也叫了十年了,都习惯了,不改了,原名叫着拗口。”
“好吧!”林悦心看着这个八岁就被家人送进宁府的秋云,心里心疼了几分。
“八岁进府,还那么小,能干什么呢?”
“端茶倒水,洗涮打扫,还有被管事调教,心姐,你也不是七八岁被带回府里的吗?难道之前的事都忘了?”秋云疑问道。
“我还真的忘了,脑袋一摔,以前的事都忘了,我问过大夫了,说是失魂症,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林悦心有点心虚的皱了皱眉头。
“以后你可以和我说说以前我的事。”
“好的,心姐。”
“还有,秋云,等过完年,我们稳定了,把你的家人接过来一起住,小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