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朗二人进行加密通话的时候,医务室的人基本也散得差不多。
丁秋楠那边刚刚就结束了。
她正在整理上午的病案,时不时看向对面,却没有发现异样。
成朗这边,梁拉娣是最后一个。
此时他手上也正收拾着东西,不时笑着和梁拉娣说着什么。
梁拉娣低着头,基本都是成朗说一句,她才似有似无地回应一句。
多么和谐的医患关系。丁秋楠在一旁傻乎乎地做出评价。
其实丁秋楠对梁拉娣谈不上陌生,也谈不上熟悉。
之前她都是从看病的工人那里了解的梁拉娣。
是的,就是那些按时到医务室打卡的舔狗。
为了能多跟女神聊会天,自然是搜肠刮肚地把听说的秘闻统统倒出来。
在这些人的描述里,梁拉娣就是一个见天撩闲的女流氓。
说她撩闲,是因为她总是谄媚地靠近能给她好处的男人,跟对方暧昧不清。
至于女流氓,则出于她往往都是欺骗别人的感情,要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
丁秋楠虽然天真,但她也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若非自己一直冷面待人,与患者保持距离,厂里早就传开了关于她的花边消息。
她一直觉得外面的传言不可尽信,而现在又看见梁拉娣在成朗面前安分乖巧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人们对寡妇的恶意实在太深了!
一定是成朗问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梁拉娣才会露出一副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神态。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避嫌!
丁秋楠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小脸有些发烫。
看见成朗投过来的视线,侧过脸娇哼一声。
这小姑娘怎么欠儿欠儿的?成朗莫名其妙被丁秋楠瞪了一眼,有点无语,心想我哪里又招惹你了?
刚才他和梁拉娣可是在加密通话,以丁秋楠的小脑袋瓜没道理能听明白……
“梁师傅,过些天再来复诊吧,我在医务室等您。”成朗转头朗声交代梁拉娣。
旋即他起身,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
成朗知道梁拉娣一定会再回来找自己的。
毕竟套上了索再烈的马也跑不了。
梁拉娣的回应同样是一个嗔怒的眼神,马上又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得,这回两个人的动作倒是神同步了。
但在成朗看来,梁拉娣跟丁秋楠就不是一类人。
梁拉娣虽然看上去娇小玲珑,实际上她更像一匹烈马,性格刚烈,不服管教。
对于驯马,成朗向来推崇蒙古驯马法,信奉的是“大棒外加胡萝卜”。
古往今来,在华夏大地的广袤草原上,涌现了数不清的游牧民族。
其中蒙古族世代相传一种古老的驯马技艺。
他们用绳索将马捕获,戴上马鞍和衔铁,牵引绳索任由马匹撒野。
直至耗尽马匹的野性和精力,就在这个过程中让马匹学会了服从。
看似简单粗暴,实则非常高效。
尽管成朗手里没有缰绳,梁拉娣身上也没有马鞍,但两人都知道。
一场征服者与被征服者之间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走进来一个消瘦的身影。
正是扫厕所的大厨南易。
南易揣着个布兜,看见了成朗和梁拉娣也不打招呼,径自走到丁秋楠身前,面上挂着谄媚的笑。
“丁医生,现在才收摊啊。”
南易讨好地关心着丁秋楠,还故作帅气地甩了一下脑门上的斜刘海。
他接着说道,“这个点儿去食堂可不好打饭,您就吃我打的这一份吧!”
说着,南易从布兜里掏出饭盒,就准备打开。
“这位师傅,请你出去,这里是医务室,不是饭堂。”丁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