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朋友,怎么了?”
“舅舅以前有把她介绍给你?”
闻言,谢方竹的思绪立即被拉了回来,下意识以为又有人在挑拨离间他和媳妇的关系,声音更是紧张起来:
“谁跟你说的?我和她没关系,在她困难时期,舅舅是有让我多照顾她,但她拒绝了,我就没管了。媳妇,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从头到尾就只认真看过你,也只有过你。”
瞧着他生怕自己误会的样子,沈莹莹哑然失笑,将他抱的更紧些。
“老公,你别激动嘛,我又没怀疑你,只是有点好奇。”她蹭了蹭他的侧脸,“我估计是舅舅当时想撮合你们,结果你和叶丹姐都没有意思,这事就没有后来了。”
这了这话,谢方竹的心才定了下来,不过还是忍不住认真地跟她强调:“媳妇,我心里只有你。”
“瞧你这傻样,我知道啦!”
沈莹莹捏了捏他的脸。
话落,又问他:“对了老公,你是怎么认瑞瑞做干儿子的呀?”
这问题,她在李三金家里就想问了,但人太多了,才憋到现在。
李三金虽然现在是劳模,但实际上也就是一普通采煤工人。
按照谢方竹的性格,对于无利可图的人,他或许会保持客套,但绝对不会热心地把人儿子认作干儿子。
闻言,谢方竹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
认识李三金,是在他到矿上的第二年。
那天刚好是大年初一,李三金的怀孕的媳妇发动了,由于提前一个月发动,完全没准备。
原本定的接生婆回男人老家过年了,而矿区医院值班的医生又不会接生的,李三金媳妇是头胎,什么都不懂,情况非常危险。
李三金就跑去矿上有驴车的人家借驴车去红星镇的镇医院。
本来大初一的借东西就不吉利。
再说那个时候,李三金才刚来矿里不久,还是个农民轮转工,没身份没地位的。
所以即使他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那驴车的主人还是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谢方竹提着烧酒路过的时候,李三金正无助地跪在雪地里嚎哭。
“老天爷啊!我就只有我媳妇了,求求你救救她吧!”
那是谢方竹唯一一次真正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那场景他太熟悉了,在十多年前,他也是这样跪在别人家门口,又跪又磕头,无助地痛哭。
求村里那唯一有牛车的大队长救救他母亲。
大队长和李三金求的人一样拒绝了他,甚至嫌他大初一的晦气,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等他一瘸一拐回去的时候,他妈妈身下开始流血,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最后永远地闭上眼睛。
他想,如果那天有人帮了他,是不是就是另外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