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方竹把三人拎上牛车。
葛冲和二狗为了保住自己的眼睛,就跟疯狗一样,用嘴拼命撕咬对方,即使在牛车上,也不停歇。
没一会,二狗的鼻子被咬掉一块,葛冲的左眼皮被咬的血肉淋漓,原本就被沈莹莹怼的面目全非的脸更可怖了。
这把那个手脚都被捆的小弟吓坏了,缩在牛车角落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同时,心里也庆幸,大哥和二狗在看女人的时候,他在外面揍人,没和活阎王的媳妇扯上关系,不然估计也难逃这下场。
真是色心害人啊!
从此以后,他要断情绝欲,管住眼睛,管好自己的下半身!
赶着牛车,谢方竹没有去班车那里,而是先去了之前混战那儿。
此刻,那些被他打倒的路匪有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些则老老实实地抱着脑袋蹲着。
数了数,跑了两个,其他都还在,逃跑比例在预料范围之内。
他跳下车,把路匪们手上的家伙全部卸了,再用剩下的麻绳把所有人都捆在一起。
做完这些之后,才拍拍手,抬脚去班车那儿。
见他离开,互相折磨的葛冲和二狗不由停了下来,因为实在太痛了,需要歇一歇。
可没想,才刚停,谢方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
眉头微皱,眼神阴阴暗暗,仿佛在问他们:
——怎么停下来?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两人一个哆嗦,谁也不愿意成为瞎眼的那一个。
自己的眼睛自己争取,于是,忍着痛又疯狂撕咬起来。
而班车上,全车人都眼巴巴地看着。
当看到谢方竹把那些路匪们全捆到了一起,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听沈莹莹的话没开门,不然就完蛋了。
生怕她会在谢方竹面前说自己的坏话。
因此在谢方竹还没有到的时候,他们就把沈莹莹围住了,七嘴八舌的使劲拍马屁。
“同志,今天多亏了你男人啊!要不是他,那些可恨的路匪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你男人就是大家的英雄啊!”
“是啊!同志,从你男人出手的时候,我就看出他不是一般人,所以从开始到结束,我都是坚定站在你这边的,一点动摇都没有。”
“我也是!我刚刚还想,要最后我们没有守住门,路匪进来了,我就是自己被打,也要保下你!”
这些话,沈莹莹也就听听,根本没当真。
毕竟刚刚路匪来砸门,车上人微妙的神情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没有她后面的威胁,指不定车门就开了。
不过既然最后没做出来,她也当作不知道了。
而且她现在也没心情理他们,她的眼里只有谢方竹。
当看到那个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再也忍不住了,将车门打开,跳下班车,朝他飞快跑去。
谢方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目光落到那个飞奔而来的身影上。
她神情焦急,满眼都是他,仿佛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不顾一切奔向他。
他怔了怔,下意识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蹭去上面的血迹,才伸出手,将飞奔而来的人儿拥入怀里。
“怎么出来了?”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我马上就到了。”
实实在在环着那劲瘦的腰,沈莹莹的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我好担心你,一刻也不想在车里等……”
紧紧抱着他,声音也有些哽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方竹垂眼看她。
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担忧,睫毛湿漉漉的,黑黝黝的眼里也全是泪,看起来就像只可怜的小兔子,叫人忍不住想要好好怜惜。
“怎么又哭了?”他的声音柔柔的,粗粝的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