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歌,咱们快走。”银羽惊喜地发现看守的兽人全部不见了。
身后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渺歌?”银羽回头去看,正对上渺歌银色的瞳孔,冷漠的,带着淡淡的厌恶。
银羽心中猛然一紧。
“走?走得掉吗?”
“什么?”
“还没发现吗?你是不是最近常常感到乏力,难以入眠?”
银羽僵硬地点头:“你怎么知道?”他确实出现了这些症状,他一开始是以为流浪兽人做的手脚,提防无果,身体也没出什么大事,也就不再上心了。难道?他不愿意去想这种可能。
“你被寄生了一旦失去了药物的压制,你就会死。”
银羽心里一紧,急忙道:“那你呢?你没事吧!”
渺歌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我没事,人鱼不受影响。”
银羽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幽暗的山洞里一片死寂,双方都在沉默。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银羽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渺歌嘴唇微动,本想说,自你击杀同伴的那一刻,但他最终还是答道:“离开部落的那一天。”
由于人鱼族群的数量很少,所以同伴在他们的心中有着很重要的份量,所有当他看到银羽击杀自己的同伴时,他非常地不能理解,甚至……厌恶。
银羽听懂了,也看懂了。
“是那个药粉吗?”
渺歌点头。
银羽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当时的对话。
“交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种不致命,但是能让有纹兽人暂时丧失行动能力的药粉。”
“桀桀桀,这个药粉是你想要的。他不会致命,但是会让兽人虚弱,陷入昏迷……”
“……你最好不要骗我。”
“放心吧,包你满意。”
……
“银羽,你可太不厚道了吧?这样的美人你竟然自己偷偷藏起来!”
“就是,哥几个可都没结侣呢。”
“私藏外族的雌性是违背族规的。”
“……”
“银羽你在做什么……为了一条人鱼你至于吗!”
“你这是背叛!”
……
银羽喉中干涩:“致命吗?我们都会死吗?”
虽然没有指明,但是渺歌听懂了,“我们”指的是谁。
“都会死,你体内寄生的东西很毒,如果不是我帮你压制,你现在已经是具干尸了,但是,我已经压制不住了,明天,明天你就会死。而你的族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估计早已经……”
银羽的表情有一瞬的变化,不过也只有一瞬罢了。他并不是在部落里出生的,他从小就见识到了流浪兽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丛林法则浸透着鲜血,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厌恶他的兽父,他那变态的占有欲让兽母和自己吃了太多苦。因为没有受到太多的关爱,所以他的内心渴望着一种热烈的感情。但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
妙语就像一束光,照进了他黑暗的世界,他曾一心想要守护她,和她结侣,给她幸福。
但一次偶然,他见到了人鱼形态的渺歌,他的黑暗世界里陡然出现了一片星河。炙热的爱恋流动在他的每一条血管,从此,他的心灵再也无法平静,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到其他。
与流浪兽人交易,给昔日的同伴下毒,绘制部落的防守图,他的内心远比自己想的平静。那几年的流浪生活让他学会了忘记一些事情,因为失去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的。昔日的部落回忆已经如云烟飘散,他只记得一件事:要和渺歌永远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插足。
现在,他要死了吗?死了,就不能和渺歌在一起了。
他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