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吃完了,大伯母和三婶收拾了桌子去洗碗,安南暖在扫地,家里的男人坐着喝点茶,谈着话,突然大伯,三叔,和爷爷三个人一起摸兜,每个人都掏出来了一沓钱。
把安建国惊了一下。
“爸,大哥,三弟,你们这是干什么?”
老爷子一边敲着旱烟,一边开口:“徐红的病,虽然你一直都没直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有点数。”
“钱你不用担心,该治治。”
“徐红这些年给你操持家里,孝顺我们老两口,咱们安家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缺钱你说。”
“人该治就治,可别耽搁了。”
之前的时候大家想的都是,徐红是不是不好了,是不是快死了,没得治了,所以安南暖他们才会都回来的,是不是要送徐红最后一程。
但是今晚他们都在观察徐红,觉得她好像是除了瘦了许多,偶尔有些难受,但是食欲什么的都还算是不错的。
说实在的,不太像是要死的模样,所以大家就换了想法,是不是说,徐红挺严重的,但是需要很多钱?
也不是不能治?
但是因为缺钱,所以徐红他们才放弃了?
所以大家想了想又凑了些钱。
安南暖也直起了扫地的腰,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三沓钱,爷爷的最少,毕竟人老了,老两口全靠种点地养活自己,手里也没什么积蓄,但是那一沓初步估计也有两千块。
大伯那一沓最多,大伯家里的孩子都工作了,所以他们手里有些积蓄,但是这些钱可能是用来给堂哥娶媳妇的老本了。
那一沓估计有几万块。
三叔那一沓应该也有一万。
安南暖只觉得心脏仿佛是泡在了温泉里,暖的要命,但是又有人往心脏上撒酸梅粉,一边有些酸酸的,一边又很甜。
这就是家人啊,谁说一定要是相同的血液才能成为家人的。
是家人的,永远都是家人。
安建国明显是也红了眼眶。
“爸,大哥,三弟。”
“这钱,你们拿回去。”
“红红是胃癌。”
大家都猜到了一点,所以对安建国说的话没什么诧异的。
“初期的话,可以做手术。”
“红红已经做过手术了。”
“还做了化疗了。”
“没有用。”
“转移了。”安建国每每说起这件事,就觉得心如刀绞,每一个说的都无比的艰难,嗓子发疼。
大家都沉默了。
安南暖拍了拍安建国的肩膀:“爷爷,大伯,三叔,我和我爸是回来陪我妈最后一程的。”
“钱大家收回去吧,我们手里还有一点,暂时不用了。”
“只是欠叔叔伯伯的钱,可能要等一段……”
“暖暖。”安大伯看着安南暖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那钱伯伯不要。”
安大伯怎么可能会逼迫他们还钱。
安南暖睫毛上沾染了一点泪珠,点了点头:“好。”
不还钱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相信大伯的心是真的。
后来他们把钱收起来了,又说了一些话,大家默契的转移了话题,徐红对所有人而言都像是一个巨大的伤疤,不敢触及,甚至是都不敢看。
等到大家都散场了,安南暖烧了一壶灵泉水,给徐红的茶瓶里,和保温杯里都注满,从今天起,她就天天给徐红用灵泉水。
她不知道奇迹会不会出现。
可是她希望能。
如果收走妈妈的命,是老天的命令,那她为了妈妈能留下来,宁愿逆天而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安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安南暖躺在床上,拿出了手机。
打开微信,找到了一个联系人,对方的头像是穿着白大褂的自拍。
很显然,这是个医生。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