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二蛋被冯彪一帮人暴揍了一顿,窝了一肚子火。他实在不明白,花了钱还挨一顿打,这特么什么情况。成化龙又是什么神仙,怎么连野狼帮都对他毕恭毕敬。
拖着一身伤痛和满脸污血,赖二蛋好不容易挪回到水谷村自己的家。
推开大门,正要进屋,听到西厢房传来暧昧声。
赖二蛋起了疑心:舅舅家盖房子,妈妈不是去帮几天忙吗?怎么又回来了?但听声音不对劲,便知道自己的老子又在偷吃野食了。
“当个村长真好,时不时还能尝点肉味。”赖二蛋完全忘了伤痛,爬到窗户底下偷听起来。
原来是村里的秦寡妇秦白茹。丈夫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不小心从几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当时就没了生命的迹象。
丈夫死后,秦白茹自己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生活,过得很是艰难。
白白净净的秦白茹,容貌虽算不上如花似玉,但也清秀俊美。尤其是前面的鼓和后面的翘,任谁见了也会想入非非。
赖建仁正是看上了她的美,才以贫困补助等各种手段迫使秦白茹就范。这不,老婆回娘家了,正好给自己创造了机会,便约来秦寡妇到家里幽会。
听到屋里床板的吱呀声和老子的喘气声,赖二蛋浑身难受。
他也曾打过秦寡妇的主意。有一天夜里趁黑摸进秦白茹的房间想行好事,被秦白茹追出来用铁锹猛拍了一下,差点没拍到脑袋,吓得赖二蛋尿了一裤子,从此再也不敢上门招惹。
今天偷听到这出好戏,赖二蛋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刻冲进屋也来解解渴,谁知一不小心碰到窗下的农具。
“谁?”屋里的人慌了手脚,一片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很快,秦寡妇衣衫不整地从房间奔出,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你怎么回来了?”边扣衣服边出屋的赖建仁,看到儿子的狼狈相:“怎么弄得灰头土脸、血赤糊拉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赖二蛋没正面回答,一脸戏谑。
“秦寡妇家困难,让她填了个贫困户申请表,准备领点救济。”看到外面是赖二蛋,赖建仁咚咚跳动的心才趋于平复。
“填表?恐怕是填空吧?我妈刚走你就憋不住了?真是老当益壮啊!”
“别特么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别看赖建仁心虚,嘴上却硬气十足。
“儿子都鼻青脸肿、焦头烂额了,你也不关心关心,倒有闲心招蜂引蝶,寻欢作乐!”赖二蛋揶揄道。
“一天没个正形,到底怎么回事,让人打成这个球样!”
赖二蛋便把他与成化龙的前后交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赖建仁。
赖建仁也正为成化龙的事发愁呢。听说成化龙的病好后,短短几天靠卖西红柿就挣了不少钱,现在又在承包田里种了一大片,村里人都羡慕的不得了。还听说把狗剩娘几十年的老毛病都给治好了。这还了得!
赖建仁明白,在农村,贫穷是被人瞧不起的,谁有钱,谁的身价就高,身边就少不了趋炎附势的人。自己当年就是这样爬上村长位置的。靠着会倒腾点东西的小聪明,积累了点资本,结交上了一些乡镇领导,又善施小恩小惠,不但率先在村里盖起了砖瓦房,还打败了老村长,坐上了村里第一把交椅。
当上村长以后,赖建仁更是尝到了甜头。通过克扣村民国家退耕还林款、粮食补贴款,乱收提留款,每年都是肥的流油。手里有了权,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想打想骂那是家常便饭,有敢炸刺的,他可以不给你批化肥,不给你报送困难申请,还可以把你送进拘留所吃几天官饭,反正有的是招数治你。
再说了,靠着村长的牌子,自己也享受了不少土皇帝的待遇,虽不敢妻妾成群,这也是当今社会不允许的,但也明铺暗盖,风流快活了许多年。每每想到这些“福利”,他常常会在梦里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