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九洲撇撇嘴，继续回答说：“汪老师，您不能不讲道理。您之前说过，因为没写作业站出去的同学不能扰乱班级，我这才没告诉您呢……”
“你……”汪睿手一拍，扯着个凳子坐下来，“杨老师，你看看，他们没写作业，我让他们站出去，有错吗？现在逃课还有理了还？想要干嘛？”
班主任老杨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些。
“现在还敢顶撞老师，找借口找理由，嗯？”汪睿眼睛瞪得大大的，任九洲怀疑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任九洲双手背后，也不再回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老杨轻咳一声，问鹿逡：“为什么没写作业？”
他斜了一眼任九洲，然后转过头，对鹿逡郑重道：“你回答我。”
鹿逡举起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汪睿，低着头闷声道：“杨老师，我已经请过假了，我不知道有布置作业……”
“哦，对，我想起来了，我这里有你的假条……”老杨抬了抬眼镜，伸手抽开抽屉，想要找鹿逡的假条。
没想到，他话还没完，旁边的汪睿就炸开了。
“看看，看看！都是一套说辞，请假？请什么假？看看你的英语成绩，低得离谱！”
鹿逡闭上眼睛，他感受到任九洲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紧握着的拳头一点一点展开。
鹿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任九洲手心儿里的一股湿热。
一张卷子迎面砸过来，直接砸到鹿逡脸上，尖锐的声音还在继续：“还编造谎言骗老师，杨老师说你家境不好，果然如此，家境好的父母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孩子？”
鹿逡的手蜷缩起来，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怒火。
老杨定定坐着，将眼镜摘下来，提醒汪睿：“汪老师，注意分寸。”
“杨老师，您要包庇自己的学生吗？犯了错不改正，顶撞老师，目无尊长！你问问他们俩还想干嘛？”
“是啊，杨老师，你可不能这么宠自己的学生。他们这样顶撞老师，到了社会上还了得？”其他班级的任课老师看热闹不嫌事大，帮衬着汪睿。
说话时，一个男人顶着啤酒肚，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推门进来。他刚进来，就开口说话了：“在楼道里就听见了，什么事儿啊？惹得汪老师您这么生气？”
汪睿抬头一看，这人正是年级主任张主任。
她表情变化之快，那叫一个相当精彩，她瞬间摆出一个苦瓜脸，哭丧着脸道：“张主任，您可得帮帮我。这两个学生目无尊长，顶撞老师，还扯谎欺骗老师，您看看该怎么办？”
张主任眼神轻飘飘地瞟向任九洲二人，轻描淡写道：“犯错了？那就写五千字检讨，周一去升旗台上朗读。”
汪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又跟老杨嘚瑟：“杨老师，这可是张主任说的。”
老杨抿唇，他知道鹿逡的情况有多艰难。
“汪老师，他们俩是我的学生，您不搞清楚情况就冤枉我的学生？这可有点儿过分了！”老杨站起身来。
任九洲也出声道：“汪老师，我们只是去包扎伤口！何错之有？”
汪睿看他们这幅模样，嘴一撇，跟张主任哭丧道：“张主任，您看看……他们师生一块儿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本来就不想带他们班了，主任你给我调走吧！”
她边说话，边瞅着张主任的脸色。
任九洲轻哼一声，觉得汪睿有去当演员的潜质。
张主任将茶杯放下，轻叹一口气，沉稳着声音说：“小汪啊，你得理解主任的难处，调任课老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看了一眼老杨，然后做和事佬，继续道：“杨老师……您在这里教书几十年，不知道现在的情况。现在的孩子们啊，心思可多了，不是您当年那个时候啦。您得理解理解汪老师的心情，学生犯错，是得接受惩罚的。”
鹿逡抿唇，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