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新帝手掌大权,小皇帝大刀阔斧地改革。
先是镇压了起义军,后又减轻赋税,开通晋国和奉禾的贸易往来。接着改革制度,为朝廷注入新鲜血液,改善了文武臣良莠不齐的局面。
在朝堂上,小皇帝与几个坚持传统的老臣吵得面红耳赤。他开放谏言制度,登时门庭若市,他采纳良言,鼓励群臣继续进谏。
一日,小皇帝早朝结束,去往乾安宫。
“呦,皇叔好雅致。”小皇帝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俊秀的男人在泡茶,一点不顾前朝风卷云涌。
前朝?后宫?
小皇帝心中一乐,他觉得自己那天拦下任九洲是件极其正确的事情。
“不比陛下,陛下如今是风光得很呀!本王身边这几个丫头婆子们都说,陛下是福星,是奉禾的福星。”
“皇叔也会跟朕说谎话了?”秦渊脸色一红,他从没接受过任九洲的夸奖,这次如此直白,倒是罕见。
他上前一步搀住任九洲的胳膊,一双手极其自然地搂住人的肩膀。
任九洲心里一颤,伤口开始发痒,捏着拐杖的手也开始用力。秦渊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这怎么能是跟你说谎话,做得好就是做得好!”任九洲露出一个笑容,拄着拐杖上前走了一步。
“那皇叔说的,朕认下了。”秦渊收回手,看了一眼任九洲的腰,有些遗憾。
“对了,本王想起一件事来,文试武试不是快开始了吗?其实可以换一种新形式。”
“怎么说?”
“为了招揽人才,不仅仅文试需要从童生、秀才,一级一级升上来,武试也应该如此。现在大开商业贸易,商人必然会增多。自古以来,经商之人不可入仕,但是可以多多招揽军人,扩充军队。这其中,”
“皇叔说的对,朕正有此番打算。不过,朕觉得,若是如此,军商勾结,对国家管理大为不利啊。”
任九洲有些吃惊,没想到秦渊心思如此缜密。
“这正是我要说的,为防军商勾结,理应加强吏法……”
“皇叔~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秦渊撒娇,语气当中不免有些急切。任九洲如此利索地放弃了手中所有的权力,他总感觉不对劲。
“皇叔,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现在正值休养生息之时,加强吏法,难免让百姓心生怨念啊。朕可不想要成为一个暴君……”
任九洲看向他,心中诽谤:你还不想成为暴君?你搞得后期纷争四起,战火连天,怎么这会儿要博个美名?
任九洲心中是这样想,但是话可不能这样说。
皇帝还是疑心重啊。
任九洲明白了秦渊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了。他收了拐杖,重新坐下来,轻声对对面的小皇帝说:“来,陪本王下一局棋。”
“好啊。”秦渊朗声道。
任九洲愿意和他和解,他也就不再纠结。
“皇叔棋艺如此厉害,朕甘拜下风。”一局局势已定,任九洲赢了,小皇帝拱手,倒是一副老派模样。
“闲来无事,净琢磨怎么下棋了。不比陛下,国事繁忙。”任九洲收了棋子,用拐杖轻轻敲敲自己的腿,有些坡了。
这样一具残废的身体,怪不得小皇帝能如此安心。任九洲勾唇,自嘲地笑笑。
自古言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皇叔,朕先去批折子了。”
“你去忙。”任九洲看着秦渊转身,利索地离开,心中暗道:真是意气风发。
他捏住棋局上的一颗棋子,再下一步,胜负已定,“秦渊”也赢了。
起初小皇帝锐气,下棋也是锐不可挡;接着,任九洲呈包围之势,将其困于其中;最后,只需一步,秦渊便可破局,吃掉对方将军。
到这一步,小皇帝不知要成长多久?
他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