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说着,又叹了口气:“唉,只不过呀,胡家集有那位胡玉匙前辈在,他似是用了什么封神之法,驱赶了地仙。”
“胡家集这才一直不在城隍爷的掌控之中。”
“胡家逝去之人,在阴司都是直接被泰山府接走的。”
焦大对这位胡玉匙早就有些失望了,关注的不如之前那样频繁。
本不想管胡家集的事情,可是那些个被他们害死的人又实在无辜。
焦大虽说自诩冷情冷性,没有了少年人的热血愤慨,却也不会对近在眼前的恶行视而不见。
于是他开口对孙秀才说道:“祈福驱邪之事,还要借助地仙之力。”
“即使是吕家寨那等没资格供奉地仙的村镇,也一样在日夜游神的监察之下。”
“除妖司上禀天庭,才能在这些地方祈福驱邪,胡家集?凭什么管他们。”
孙秀才略有迟疑,说道:“可是胡家集毕竟是在朱城范围内,祈福之时也会起法坛,虽然施法之人要多耗费些法力打表上奏,却也不是……”
他似是明白了焦大的意思,语气一顿,转了话头,说道:“是啊,胡家集没有供奉土地公,自然也是没办法起法坛的,怎么驱邪禳灾呢。”
孙秀才在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心下松快了不少,也有了真正“闲聊”的兴致。
焦大见他表情轻松,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毕竟薛刚还在司里,孔向礼也闲着呢,只是听说某地出了山魈,钱锦衣去处置了。
有人在上头顶着,怎么也轮不到孙秀才烦心。
孙秀才笑着说道:“要说祈福驱邪呀,那位周状元才应该请人去去晦气。”
焦大一愣,说道:“周状元?就是那个周,周,周什么来着?”
孙秀才提醒道:“周诗琦。”
焦大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他又怎么了?他成了状元,享王朝气运护佑,应该没那么容易出事了吧?”
孙秀才笑道:“榜下捉婿是老规矩了。”
“据说呀,有位相爷家里的小姐,正是豆蔻年华,待字闺中的年纪,本想着相看今科状元,结果一看呀,竟然是个垂垂老朽。”
焦大奇怪问道:“怎么,那个周诗琦没在京城除妖司报备?高中之后也无人管他吗?”
孙秀才说道:“报备了呀,可是箱笼都被处置了,一个无名书生的生死性命,又有谁会关心?”
“等到他高中之后,倒有不少人上门相助,却都被他给推了。”
“倒是陛下给他指派了几个高人,据说是补足了不少寿元,却还是个中年模样了。”
焦大失笑,说道:“他倒是个耿直人,不愿受人恩惠,授人以柄。”
孙秀才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呀,耿直过头了。他在翰林院待了没几天,就被指派到宜州当监察使去了。”
焦大惊讶道:“这可真是一步登天啊,宜州乃是膏腴之地,去那儿不好吗?”
孙秀才闻言,盯着焦大猛瞅。
焦大不明所以,伸手挥了挥,以示驱赶,问道:“怎么了?”
孙秀才说道:“老焦,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
焦大楞道:“什么装糊涂?”
孙秀才说道:“就是去那膏腴之地当监察使啊,你真觉得是美差?”
焦大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不好吗?无论是鹤立鸡群,还是同流合污,一个是赚名声,一个是赚钱财呀。”
孙秀才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呀,现在这位皇帝陛下,是个有雄心壮志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知道这监察使为什么会出缺吗?”
焦大笑道:“看来是上一任的监察使不干净,被皇帝给砍了?”
孙秀才说道:“是啊,砍了,连着砍了四个,这周诗琦是第五个了。”
焦大闻言,颇为惊讶,说道:“这皇帝的杀性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