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嬷嬷和王嬷嬷平日里都是在院子里干粗活。
虽也见过老爷夫人，却也只是远远望见。
倒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不由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等三位主子开口，管家便问道：“你们两个，前日送了个小丫头去后院受刑是不是？”
那谷嬷嬷连忙答道：“是是是，那是小翠。”
“是给三夫人梳头的，结果犯了错，被罚三十下板子。”
“不过后来后院那边派人过来说，没熬过去。”
一听是“梳头的”，三人立时端正了态度。
就连姚氏，也不再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了。
二老爷在一旁听了半天，自是知晓了兄长后院只怕有些不宁。
此时也不想他们夫妻再吵嘴，故而他便出言询问：“这小翠给三夫人梳头多久了？”
“犯了什么样的错，要打三十板子？”
王嬷嬷说道：“小翠是上个月才开始伺候三夫人的。”
“至于错处，小人等都是在院子里的，实在是不知道啊。”
“就是绿莺姑娘吩咐的，小人们才去的。”
见又牵扯到了今日死去的绿莺，便是孙老爷也没有理由再维护这三夫人了。
三位主子也不愿在这院子里多待。
问了几句，有了个大概之后，也离了院子。
老爷与二老爷去了书房议事。
这胡二娘一死，姚氏又有了管家权。
姚氏自认此事人为也好，妖鬼也罢，总之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也懒得跟去掺和。
反而吩咐将这胡氏的院子封了，院中的下人都打发去后院，让二管家找个小院子先把他们关着。
……
朱城，除妖司，膳堂
白佑对焦大说道：“后来这孙家的老爷与二老爷还不死心。”
“家里又死了好几个，这才慌慌忙忙报了案。”
“我们去时，算上那三夫人与绿莺，已经死了七个了。”
李尤虽然与白佑并肩战斗了一回，却也是头一次听他说起这桩案子。
此时却是皱眉说道：“这孙家的规矩还真大。”
“只是这么个‘三’夫人，就有这么大的架势。”
言语之间，尽是不屑。
力士李季在一旁补充说道：“据说这位三夫人还是有些好颜色，颇受宠爱。”
李尤道：“据说？是了，定然是这个小丫头化作了厉鬼回来复仇。”
白佑听见了李尤的猜测，却是摇头。
叹了口气说道：“唉，倒也算不得全然是这个小丫头化作厉鬼了。”
“在孙家被拖到后院去杖毙的下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焦大听过许多人心诡谲的故事，此时也有了猜测。
见李尤猜了一次，也是来了兴趣，出言说道：“听你这意思，竟不是一只鬼物所化？”
“是许多怨气聚集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凶物吗？”
白佑点头，说道：“真正的诡物是那梳子。”
“那个胡氏进了孙府两三年，不知打死了多少个梳头的小丫头。”
“怨煞之气缠绕其上，可是凶狠的了不得呀。”
一旁的孙秀才插言说道：“看来你这是遇到个鬼梳子？”
“两三年的怨气积攒，又杀了七个，只怕不是个好对付的。”
“你莫不是请了当地城隍的阴兵相助？”
孙秀才就是考虑到了白佑供奉了东岳帝君，遇上麻烦请城隍相助会更容易一些，才将这个案子交给他去办的。
不仅如此，但凡是那些离朱城远一些的村镇，十有八九都是交给白佑小队的。
白佑也确实是稳妥。
知道他接手的案子都是离朱城较远的，求援不易。
历来都是行事谨慎，但凡有些没把握，都会请阴兵助阵。
他手下的力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