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径直走了,留下白露自己怔愣在那。
她想反驳,但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像被刺中了痛点一样,她气得有些发抖,抓着咖啡杯的手都有点发颤。
这么多年来,作为职业女性,生孩子就像把双刃剑,有了羁绊的同时也有了阻碍。除了刚刚生完孩子那几个月,她有过短暂的欢喜,但随之而来就是怕自己职业地位受到威胁的焦虑与惶恐,她不得不立马重新投入职场去抢夺回属于自己的市场。
把孩子丢给保姆带,慢慢的,孩子自然也渐渐跟她亲不起来,道理她都懂,但一旦形成某种惯性之后,她也几乎是任之随之。
再到后面两人自己出来创业,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去管家里这个孩子。
不知不觉间,孩子就长到了像个小大人的模样。
再到后来,她偶尔回国,每一次的见面都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一边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像野草一样疯长,一边是面对这种畸形的亲子关系无计可施而无能狂怒。从而变本加厉采取一切极端手段想要把孩子抑制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但物极必反,孩子后来几乎都不和父母说话了,她是如此,孩子的爸爸也是如此。
白露收起卡,又喝了口咖啡,接完两个电话,她又要飞国外了。
这一趟本来也是从密密麻麻的行程里面挤出来的,以往她或者宋志鸿都是这么安排的,这是两人近两年来关系恶化之后,采取的心照不宣的方式。
两人彼此都觉得这样做,就当做自己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的,仿佛这样就是一种关心,这样便不会因错过孩子的成长而内疚。
一个人呆坐了一会之后,白露给宋志鸿发了一个信息。然后收拾好手头的东西,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戴上墨镜,走出咖啡厅。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竞争社会里,连悲哀这种情绪她都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感受,反正她只知道自己要立马投入下一个征程,至于究竟在追赶的是什么,连她自己也开始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