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和喜鹊说了半天八卦,发现喜鹊呆呆地站在那儿,好像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似的,不觉有些悻悻然,招呼也不打一个,撇着嘴便走了。
春燕走后,喜鹊又独自站了半晌,心里酸涩难言,不由得流下泪来。
李然纳了一个良辰还不够,如今又要纳美景了。
可自己呢?
他倒是答应了要接自己进府,可是既没有具体的时日,也没有任何的行动。
如今李运步步紧逼,如果李然再不把自己接进来,自己就要被逼嫁给李运了……
喜鹊一个人站在那儿流泪,来来往往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喜鹊。
喜鹊站不住了,想着既然来了,怎么样也要找李然去问个明白,自己才有话回李运。
喜鹊又来到了书房找李然。
这时良辰和美景都已经走了,房间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李然正坐在书桌前读书。
冬日的暖阳照在李然修长挺拔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越发显得他俊逸不凡。
恍惚间,喜鹊好似又回到了李家巷子,李然还没考上解元时的日子。
那时的她天天都能见到李然,李然也从来不发脾气,总是对她温柔地笑着。
每次从她手里接过食盒,李然还会真诚地对她说一声谢谢……
现在想来,那些时日是多么的美好……
“咦,喜鹊你怎么来了?”李然一抬头,发现喜鹊呆呆地站在书房门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
喜鹊回过神来,看着李然痴痴地笑了笑,轻轻地问道:“然哥哥,你答应接我进门的,说话还算数吗?”
其实一看到喜鹊,李然就知道她是为何而来的。
还要不要人活了?李然郁闷又烦躁地想着。刚才把良辰和美景撵走了,还没看上几行字,喜鹊又来了。
因为纳妾,自己都已经得了一个“贪淫好色”的名声了。
柳志新和冯县丞都劝自己,要时刻注意着点,如果这样的名声传到京城去,别说参加春闱了,说不定连解元都会被撸了。
这样的紧要关头,别说接喜鹊进府了,李然都恨不得把良辰和美景撵得远远的,以昭告世人,他李然不是那等荒淫无耻之人。
“喜鹊,你坐下,让我细细地告诉你。”李然勉强压下一肚子的烦躁,扯出一个笑脸来,对喜鹊道,“我现在还不能接你进府……”
喜鹊的心一下子掉进了深渊,眼泪不知不觉地又滴落下来:“然哥哥,你知道不知道,李运一直逼着我嫁给他……”
“李运要你嫁给他?”李然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那也好啊!你嫁给李运,咱们还是亲戚。我会好好地给准备你一份嫁妆的……”
喜鹊泪眼朦胧地看着李然,心如同被一把刀子深深地划过,鲜血淋漓!她的嘴唇颤抖着,半天才问了李然一句:“然哥哥,你……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是不是?”
“也不是……没有……”见喜鹊如此悲伤,想到喜鹊对自己的情意,李然不忍心了,艰难地解释道,“你……你快十七岁了,我是怕你难得等……如果你愿意嫁给李运,我便只好……”
不等李然把话说完,喜鹊凄凉地笑了:“算了,然哥哥,你不用解释了……”
说完喜鹊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过头看李然一眼。
第一次看到喜鹊没有纠缠自己,而是决然离去,李然觉得心里似乎空了一下,很不好受。
不过看到那个萧瑟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李然的嘴唇蠕动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把喜鹊叫住,让她留下来……
小桃得知喜鹊来过了,连忙去告诉沐三娘。
沐三娘摇摇头,感叹道:“那是个痴人,可惜一腔柔情都错付给了李然。”
“小姐不担心姑爷会纳了喜鹊姑娘吗?”小桃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