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卯时,出战旗军整齐站立在蛤蟆石军营教场,最前是刀盾军,随后依次是长枪兵,辎重兵,复社青壮,骑兵护卫侧翼,旁边是二十辆运兵马车,辎重兵携带一门虎尊炮。
黑兔带着木狼呆狼飞驰到教场前,跳下马向阵前李银河禀报,莲花湖谷口有警哨,发现马军后退向莲花湖,金坡至龙华社已经被屯军封锁,黑兔发现,旗军中只有自己和木狼呆狼能领固定马军薪饷,干活精神百倍。
李银河挥挥手,高喊出发,旗军们纷纷登上马车,缓缓向军营外驶去。此战,李银河坐镇蛤蟆石军营,由谢宁带队指挥。
在军营中,李银河喝着奶茶,静静等待战报,此战派出百户所精锐,一百多旗军,还让辎重营携带虎尊炮一门,随着军队扩大,李银河不可能每一战都亲自指挥,有意识地派将领带军出战,锻炼将领,但战场形势从来都是瞬息万变,心情还是忐忑不安。
时间过去将近两个时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李银河站起身迎出军营。
回来的是马军,黑兔等人簇拥着谢宁回到军营,纷纷下马,看到李银河,谢宁撇撇嘴道;“看到屯军列开阵势,那匠户们直接投降了,没有战斗。
俘虏对方头领左大力,左全父子,铁匠,矿工五十四人,家属二百三十二人,这些人被旗军押解随后赶到军营。
银河啊!这一仗亏了,动员这么多旗军青壮出战,缴获不多,只有一些矿石铁器,这些人穷得很。”
李银河大笑着拉起谢宁的手,安慰意兴阑珊的谢宁;“叔父,人口也是资源啊!此战效果不错,练了兵,没有损伤,收入一批匠户,不错。
出战旗军做完战斗总结,要发赏赐。”
一队一队的匠户们按家庭押解到蛤蟆石教场,除了头领左大力,左全父子被捆绑起来,其余的没有捆绑。五十余户俘虏蹲在地上,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惊恐地看着视察的李银河。
李银河叹口气,吩咐旗军去熬粥,把匠户们安置在营房里,这些衣衫单薄的匠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比灾民强点有限,在空旷的教场待得时间长了,怕要冻死一部分。
李银河转身回到屋里,左大力,左全父子被旗军押进屋,按倒在地,李银河看着两人,左大力身材粗壮,手掌粗大,儿子左全头戴云巾,身穿道袍,腰间系着丝带,绦环玉质,文质彬彬。
“左大力,你纠集流民强占莲花湖,为何不战而降?”
“大人,小的不是土匪,只是铁匠,守着祖上传下的手艺打制铁器过活,本地豪强想兼并小的炼铁炉,在我的高炉做了手脚,高炉崩裂死了匠户,灵丘县衙要致我于死地,所以才逃到莲花湖。小的带着跟随的匠户,只是挖矿冶铁,卖些农具换取生活货物,并没有劫掠乡民啊!
再说了,大人兵强将勇,小人不敢抵抗。”
左大力很迷惑,眼前将领只是个百户,有蒙古家丁,有上百旗军,军阵前的旗军一看就是久经战阵,杀气腾腾,没听说过易州有战力强横的百户所啊!
李银河给左大力松绑道;“不想听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你们没有路引,寸步难行,得罪了家乡豪强,只有本官能保护你们。
你们只有一条路,以灾民身份办理户贴,莲花湖谷地以后由百户所控制,本官计划在莲花湖设立冶炼基地,还要增加冶炼炉和打铁工坊,不仅打制民用铁器,还要打制军用武器。
你继续管理莲花湖基地,本官保证,将陷害你们的官吏和豪强弄死。”
左大力给儿子左全解了绑绳,跪下道;“那是小人祖上留下的产业,大人如果帮助小人报仇,小人愿意结草衔环为大人效力。”
“起来,本官治下没有跪拜规矩,好好做事,你儿子进过学?”
“犬子曾是县学生员。”
“本官茂山卫前所百户李银河,你儿子以后跟着我,在百户所暂时做书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