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就看到了那件袈裟——
此刻这袈裟,已然模样大变,虽然还能见得斑斓之色,但随着无数城池碎片聚集过来,碎片落在上面,就像是一颗颗闪烁着光泽的琉璃宝珠,其中更传出信徒的求神拜佛之声。
霎时间,整个袈裟绽放光辉,凌空招展,再次化作实质!
香火聚神,佛影闪现!
恍惚中,似乎有一道身影披着袈裟,坐于空中!
这正是: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
“锦斓袈裟?”
忽的,陈错心头灵光一闪,顿时心血来潮,他也不去推算,福至心灵之下,驱动念头,将自己和袈裟中黑莲的联系隐没下来。
当即,那袈裟上的黑莲图案慢慢消弭,近乎不见,只剩下浅浅一层纹路,旋即又被一枚枚碎片遮盖,再无痕迹。
待得收敛了心念,陈错目光一转,落到了一名白衣女子的身上。
正是此人凌空漫步,跨空而来。
准确的说,这是一道投影。
当目光触及到这个投影的瞬间,陈错就感到了一股压迫感,虽不强烈,却仿佛难以抵御,落在心头,令他本能的想要低头。
“这似乎是一种位格、命格上的压制,果然是那一位吗?”
实际上,在见到这白衣女子手持玉净瓶的造型、考虑到自己正在撬动佛家根基后,他就已经大概猜出了来者的身份。
白衣女子似有察觉,祂转过头,对着陈错微微一笑,一伸手,将那袈裟揽住,然后化实为虚,收入真灵。
陈错见状就道:“这东西,理应是我的战利品。”
他这时并不打算收回袈裟,但若是一句不说,反要惹人怀疑。
白衣女子闻言,笑了笑,道:“君侯,此番吾来,你该是知道缘由的,还请高抬贵手。”
很显然,陈错身上的这一层伪装,对这白衣女子而言,并无任何用处。
“阁下是来为此地佛门求情的?”陈错摇摇头,“你这话说错了,我多少也算是南朝半个地主,佛门众僧却是恶客,来到此处作威作福不说,还暗暗布局,想要鸠占鹊巢,若不是机缘巧合,我正好在这里,怕是就要让尔等如愿了!你现在却说,要让我高抬贵手?”
白衣女子不骄不躁,道:“君侯与佛门牵扯不小,能踏足超凡,入得门径,也有吾佛门的功劳,这也算是佛门与君侯的缘法,更何况昙延几十年苦修,被君侯逼着飞升,他一走,北地诸多布置作废,甚至要引来一场北地的佛道之劫,这才有了昙询南下之事。”
陈错冷笑一声:“如此说来,还是我自作孽了?”
“一啄一饮,皆有定数,”白衣女子笑了起来,“君侯出现在此处,阻拦此事,便是天意。如今,昙询已经被迫飞升,南国佛门事败,日后自要受惩……”
陈错打断道:“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又为何事?”
白衣女子就道:“是希望,君侯能将与佛门的因果彻底放下。”
“我和佛门的因果?!”陈错眯起眼睛,心头一跳,模模糊糊间,竟又有一点心血来潮。
正在这时,对面的白衣女子面色骤然一变,旋即一挥手,一团青光飞出,要笼罩陈错。
祂嘴中道:“还请君侯莫要抵挡,日后定有回报!佛门之事,牵扯众多,君侯掺和其中,是祸非福!”
青光中,有一种“断绝”之念,更有一股陈错熟悉的气息!
“我要做什么,该是我自己决定,你这一见面,二话不说,先当个谜语人,再就要替人定命数,还一副为我好的架势,是什么坏习惯?”说话间,他手捏印诀,灵光铺展,要抵挡青光。
但那青光轻飘飘的,浑不受力,便落到了陈错的身上。
白衣女子笑道:“君侯莫看吾只是一缕投影,并无法力,但正像君侯能借天地之力,令世外飞升一样,这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