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静室,过了小半天才出来。
虞寄满脸担忧之色,兀自说道:“法难大师,此事牵扯不小,还是不要随意外泄,不过临汝县侯乃是宗室,若真被邪祟附身,为保万一,还得与其他寺中高僧联络一二,镇邪诛魔总要万全才是。”
那法难僧面露疾苦之色,合十道:“虞兄该早点来说,这事可大可小,但若真是宗室被邪魅影响,那可能会威胁到当今圣人,这就不是小事了,而且宗室受王朝气运护持,等闲的妖邪,都不得靠近,但凡能侵染宗室的,都是道行高深之辈,不可小视啊!”
虞寄苦笑道:“我也不是不想早点来,本就难得休沐,加上家中侄儿前几日染了风寒,昨夜方才痊愈,今日便赶紧来了。”
法难僧叹了口气,点头道:“如此,贫僧知道了,虞兄且回,贫道会与其他寺中的师兄师弟联络,看看他们的意思。”
“有劳法师了。”虞寄这才放心,忽然又想起一事,又道:“好叫法师得知,安成王最近让人送了拜帖来,邀请我等赴宴,说是要行一场文坛盛事,我私下里打听过,听说安成王是要为临汝县侯正名。”
法难僧脸色一变,就道:“如此说来,安成王十有八九也受了影响,他乃是当今圣人亲弟,最得圣人信任,若他被邪祟沾染,后果不堪设想,这事不能拖了,贫僧这便去联络各家寺院。”
虞寄一听,也不由紧张起来,思索之后,道:“那我去寻几位好友,提醒他们一下。”
“也好!”法难僧点点头。
二人商量议定,虞寄便告辞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他暗自思量着:“若真得镇邪,便不该按着邪魔的布置行事,须得打乱布局,第一就是不可按着原定日子召开,得设法提前,打邪魔一个措手不及,第二,也不能在安成王府召开,该换个地方,省得中了邪魔陷阱!到时候,法师们出手,该可以一锤定音!”
越想,他越发觉得有道理,便分出人,又去通报法难僧,自己则马不停蹄的张罗起来。
“虞兄这是要以自己为诱饵,将那邪魅钓出来啊!”
法难僧得了消息,就有几分担忧,越发迫切。于是,他当场就作法,以意念刻印竹简,只是考虑到宗室名号关系不小,容易被人测算,难免打草惊蛇,于是隐去不表,然后传简四方。
一时之间,建元寺金光升起,四散而去。
很快,他就收到了诸多回信,有些推辞,有些则应允下来,却还要见面详谈。
“也是,这等隐秘之事,终要见面才好分说,待我安排一番,亲自上门拜访。”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准备妥当,正要出行,寺中知客忽来禀报,说是归善寺的圆慧和尚来访。
法难僧一阵意外,赶紧亲自前往迎接,这才发现,不仅是圆慧,连那位归善寺上座也亲自过来了。
“居然惊动了两位师兄亲自过来。”
圆慧见了,笑道:“事出突然,又关系重大,自然要亲自前来,才能安心。”
法难僧一愣。
圆慧笑道:“有邪魅牵扯宗室,兹事体大,过来了解详细。”
了解详细也是对的,但不至于这般积极吧?
法难僧还是疑惑,眉头紧锁。
那上座老和尚上前两步,低语道:“我寺最近因着一点误会,和那黑水祸君出一点嫌隙,连带着宫中也颇有微词,便想着缓和关系。”
法难僧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感慨道:“师兄操持归善,着实不易啊。”
“职责所在,上上下下上千张口,如何能免去俗事?”圆慧叹息一声,看着法难,“师弟不也如此?”
法难僧也是一声叹息,他们这些寺主,不比一心精修的法主、苦修,要操持寺庙诸事,肩负一门兴衰,难免要行些手段。
一念至此,他不复多言,引着两僧入内。
等到了后山静室,几僧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