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以告诫。
江溢终于来了点精神,坐直了一点身子。
很快,到了书生窥视恶鬼虚实的部分,台后的帘子骤然拱起来,一个紫青色的鬼首骤然钻出来!
因太过突然、江溢又在全神贯注观看,被吓了一跳,手上茶杯一个没拿稳,摔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一地。
侍候在旁的酒楼掌柜赶紧过来赔罪,又让跑堂伙计过来收拾。
江溢摆摆手,道无事,然后笑骂:“好个主意!这般事都做得出来!”
边上有人道:“这鬼首惟妙惟肖,连咱们江才子都吓到了。”
还有人说:“前日还是竹子编出的鬼面轮廓,模糊不清,怎的这次这般清晰,这青面獠牙的样子,不知道的,真以为是鬼怪降世呢!”
掌柜的回复道:“做物的匠人忽然就福至心灵,连夜赶制出来的,诸君,如何?”
“不错!不错!”
江溢抚掌而笑,换了茶水,彻底沉浸故事之中。
那故事里面,王生窥见恶鬼真容,惊恐之下先追上道士,虽得了避灾之法,最终还是不抵恶鬼凶残,惨遭剖心。
见此情景,江溢摇头叹息,道:“错在起始,亡羊补牢,亦无用矣!”
跟着的剧情,就是道士得了消息,收了恶鬼,再指点王生妻子,让她去求一疯乞,那疯乞丐一番言语后,让王生妻子吞了其痰,但乞丐却没了踪影,王妻无奈归家,最后关头竟吐出心脏,让王生复苏了。
当然,还少不了最后一番感慨“愚哉世人”的话来。
最终,一文说罢,曲停人散,众人轰然叫好。
江溢的众好友也是齐齐称赞,再看江溢,却是愣在椅子上,面露沉思之色。
等友人询问,江溢深吸一口气,叹道:“这画皮一篇,必能扬名建康,其中深意,就让我深有感触,北国两使便如文中恶鬼,看着彬彬有礼,其实包藏祸心,眼下的问聘只是表象,一味退让,招祸之举也,必须从一开始就绝其念!”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起身,急急要走,等到了门口,又猛然想起,此时难以面见太子,于是眉头一皱,又坐了回来。
众友人见状,都来宽慰,却不敢多议国事。
“诸君无需担心,我自明白,”江溢摆摆手,忽然问道,“此文这般精妙,必是出自大家之手,不知是何人手笔?这等人物,当与之共饮、交心!”
众人一听,相互对视,无人开口。
倒是掌柜的不明缘故,笑道:“乃临汝县侯之作!”
“临汝县侯?”江溢先是疑惑,回忆片刻,面露惊奇,“莫非南康王的那位兄弟?”
“正是!”
“这真是……”江溢恍惚片刻,再看众人,“我记得,上次你们还曾提到这篇文章。”
众人讪讪。
有人道:“主要是郑生议论,我等都是附和,那时都没看过。”
“郑生不也没有看过?”江溢摇摇头,笑了起来,“妄下定论,隐患颇大,郑生怕不是听了此文后,羞愧难以见人,所以几日不见踪影吧?”
众人一阵尴尬。
这时,离着不远的另一雅间中,忽然传来“哗啦”一声,似有诸多物件被扫落在地,跟着就是争吵和斥责之声。
掌柜告罪一声,匆忙离去。
江溢看去一眼,见一行人走出雅间,怒气冲冲的离去。
“那人……”他眯起眼睛,认出了领头之人,“好像是陆乐。”
余者观之,纷纷点头,道:“还真是他。”
江溢哈哈一笑,道:“这可有趣了,陆乐借他弟弟陆忧的名号,一年以来,不仅仕途顺利,更得各方看重,今日为何这般恼怒?”
众人都是笑而不语。
又说了几句,江溢便说心结已经打开,起身告辞。
等上了牛车,想起之前的事,招来随行管事,就道:“方才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