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了给陈方庆一个交代,都该一争!何况,国破或许就不久之后,我为宗室,若将此透露旁人,指不定治一个罪名,说我包藏祸心,图谋不轨,时不我待,该争就争!即便不成,或许也能让这位道长看重!”
一念至此,陈错终于小声道:“母亲……”这称呼他叫不惯,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
“怎么?”陈母才注意到他。
“能否让我试试?”陈错深吸一口气,感到心底的不甘执念略有平息,“若孩儿有幸得之,亦可相助咱们南康一系,为兄长臂膀。”
若是借此得了机缘,自然要有回报,但眼前,要先抓住机会,才能再谈以后,他很清楚,机会从来只有过去和现在,迷信未来,事就难成了!
“休得胡闹!”陈母丝毫不给次子留面子,当众训斥,“此物珍贵,你兄长是家中支柱,不让他用,让你用,那就浪费了,如何使得?”话落,狠狠瞪了次子一眼。
这一眼,将陈错肉身的本能激发,那陈方庆的残存本能生出畏惧之意,就有了退缩之念,又逐渐变成了悲愤,而后一点残念爆发——
“我陈方庆算不算你的儿子!算不算南康先王的后裔?我算不算一个人?”
陈错心头一惊,马上明白过来,那过去的陈方庆,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便一次次退让,全部憋在心里,如今已然成了一道执念,便是死后,残念中也难以纾解。
心火升腾,灼烧意念,他额头显汗,深吸一口气,心中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他在自家府邸被仆役、女使逼迫的局面,登时攥紧拳头,驱散了心头畏惧,要再辨上两句。
他心道,若连辩都不敢辩,被削了心头勇念,或许也要如那陈方庆一样,被打磨、抹平心气,安于原本角色,沿着原有的轨迹前行,最后我不为我,只是陈方庆的复刻,甚至还不如陈方庆,陈方庆起码是自己选择了懦弱,自己却因这一身皮囊,被约束了心灵!
这一想,就彻底去了惧意。
有甚可怕?大不了便一拍两散!离了王府,或许绝了青云路,却可自在去寻登仙梯!
可不等陈错开口,周游子却先他一步出言,道:“有何不可?”
陈母一脸诧异,便问:“先生此话何意?难道此物不是给大郎的?”
周游子道:“此二物,是与先王血脉的,凡是先王血脉皆可一试,有德者居之,若君侯和三淑女能得,说明他们能负众望,那就是凭本事拿到,该是他们的机缘,况且郡王南下,已承先王遗泽,哪能事事占尽?那反倒有些不妥了,夫人岂不闻盛极而衰之理?”他见陈母面色纠结,又道,“若府中两位与二物无缘,两物还在,郡王一样用之。”
陈错闻言,目光灼灼,却不雀跃,只观局面。
陈母眉头一皱,指着次子就问:“依倒要请先生看一看,二郎身上有几分人望?”
周游子不多言,果真朝陈错看了过去。
陈错深吸一口气,尽量镇定,心道,前身多少是个宗室,更得爵位,总该是有有些人望的吧?
周游子看过之后,却摇了摇头,道:“不成,君侯身上只有浮望,是王朝爵位在身才得以聚集,只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陈错难免失望,便长吐一口气,想着一时不成,也无需气馁,道长既在,可以另寻他缘。
周游子又看向陈家三妹。
陈娇赶紧摆摆手,道:“连二兄都不行,我就更不成了。”
周游子点头道:“三淑女身上人望更浅。”
陈母也道:“无需试了,先生还是说说,我家大郎回来,要如何施为吧。”
周游子却道:“无众念寄托,当然是不成的,但人望并非一成不变,只要行止得当,可以很快聚集,短短几日,无望成有望,小望变大望,也是有先例的。”
陈娇奇道:“人望还有分别?”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