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神情懊恼,一脸懵然时,却听靳依芸娇声道:“爹爹太坏了,走这么急,女儿根本看不清!”
靳飞羽看了看一脸怨色的女儿,又看了看一脸懵然的叶风扬,心道:不过是孩子罢了。
于是他放下一些戒心,故作大方道:“也罢,那我破例再慢些演示一遍吧。”
叶风扬闻言眼神一亮,却看靳飞羽已经自顾自地演示起来,这次果真慢了几分,于是他凝神默记,眼睛直直盯着,一瞬不瞬,就在靳飞羽走完时,他也将凌波微步全都牢记在心。
他忽然察觉靳飞羽审视的目光,心下一动,表情又跟此前一样一脸懵然。
靳飞羽暗自得意,转念想道女儿若是又来捣乱,求他多演示几遍,那凌波微步真有可能会被叶风扬学去,于是他看向靳依芸抢先说道:“爹爹已破例将凌波微步演示了两遍,你俩可自行体悟一番,岛中还有积攒半年的事务尚未处理,爹爹得先去处理事务了!”
不等靳依芸反应过来,靳飞羽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哎呀!”靳依芸鼓着俏脸,又看向叶风扬问道:“风扬弟弟看懂了么?”
叶风扬昂着脑袋道:“似懂非懂吧。”
可能是性质不同,这凌波微步比悯生十三剑难懂多了,他看了三遍悯生十三剑便将前十二式学了个似模似样,如今看了两遍凌波微步,他也没自信走出靳飞羽那样的身法。
靳依芸点头道:“我也一样,我爹爹实在太小气了!”
叶风扬感念道:“毕竟是靳家不外传的绝学,令尊演示两遍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也不必怨他小气啦。芸儿,你对我真好,我谢谢你!”
“那是!毕竟你是姐姐我收下的第一个小弟嘛,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靳依芸笑着笑着,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叫我什么?!”
“芸儿。”
“看招!”
二人又打闹了起来。
暗处,靳飞羽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叶风扬看起来本性不坏。
他这才安心,悄然离去。
翌日,冬月十五。
这一天正是叶风扬与靳依芸的十三岁生辰。
靳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十三岁并不是什么大日子,若是叶风扬此前在家,家里最多多张罗几道鸡鸭鱼肉的荤菜,可放在靳府,却是他们家的掌上明珠的诞辰,值得为她庆贺。
不过,靳飞羽倒也没用宴请江湖大佬,朝廷同僚,只将岛上诸位长辈亲朋请到家中设宴款待。
即便如此,阖府上下依然是高朋满座,往来道贺的宾客不绝如缕,还有岛上居民中的长者、名仕纷纷提着礼物登门造访,光是流水席,就摆了上百桌。
如此欢腾的气氛里,叶风扬也由衷感到开心。
叶风扬的开心并不来自于这些庆贺生辰的客人,当然这些客人也没想为他庆贺生辰。
叶风扬的开心是因为见到了盛装打扮着的靳依芸。
人群中,聘聘袅袅、眉眼含笑的靳依芸是当之无愧的焦点,是镇东岛主人的掌上明珠。
这一天,叶风扬第一次喝了酒,喝了很多酒。
也同样是这一天,叶风扬第一次醉了。
醉于酒,更醉于靳依芸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