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
范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
陆尘等诗词科师生三人将范通送回后,范父范母便沉默不语。
没有责怪,也没有追问是怎么回事,只是摇头叹息。
“伯父伯母,范通他究竟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一直不说话啊?”贺琦琦率先开口急切追问。
范母被贺琦琦这一问,躲在一旁低头垂泣。
范父长叹一声,道:“通儿幼时,曾有一个云游高人,说通儿身有四魂七魄,比常人三魂七魄多一个文曲仙魂,此生若不碰书本,大字不识,可活三十年,若识字习文,不入文道,可活二十年,若入了文道......”
范父欲言又止,神情萧瑟。
贺琦琦俏脸大变,喃喃问道:“若入了文道又如何?”
“朝不保夕,随时......可去。”
范父将余话说出,声色哽咽。
诗词科师生三人,皆是一脸震惊。
没想到范通这般的天才,人生如流星般璀璨,却也如流星般短暂。
“先生,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救救范通?”
贺琦琦来到陆尘身边,拉着陆尘的袖子,眼眶微红。
陆尘长叹道:“人力有尽时,为师也不是万能的!这个文曲仙魂,为师听都没听说过,却也无法救范通。”
“怎么能这样,范通才和我一般大呀,都怪我们,让他入了文道,呜呜呜......”贺琦琦伤心哭了起来。
见贺琦琦如此关心范通,范母反而不再垂泣,而是有些欣慰。
“通儿自小聪慧,很小的时候便已看破生死,几乎无所畏惧,唯独害怕与陌生人打交道,担心认识的人多了,牵绊过多,自己舍不得死,所以终日闭门不出。
我们夫妻二人,这些年也是尽力满足他的心愿,只是没想到,他两个多月前,说想要见杜如诲杜大才子,我夫君便将杜大才子请了过来,通儿远远瞧见杜大才子,又听杜大才子吟了那首高处不胜寒,也不知怎得,非要去文殊院学习文道,我夫妻拗他不过,只能随他去了。如今通儿如此,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们不要自责才是。”范母哽咽道。
“悲呼!原来我和范通师生之缘,由此而起,我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过天才随意而为,没想到竟是尊我至此。”
杜如诲深深感叹,悲从心来,却是看向陆尘道:“子研兄,就算范通真的必死无疑,我这个做先生的,也想尽力为他搏一线生机。我自知资质驽钝,修为低微,此言甚是狂妄,但还请子研兄帮我一道,尝试救救此子。”
“范通是你学生,也是我学生,自当尽力而为。”陆尘回道。
“多谢子研兄。”杜如诲深深一拜。
诗词科师生三人又安慰了范父范母一会,这才愁眉而去
诗词科师生三人前脚刚走,范通后脚就睁开了眼睛。
“通儿,你这......”范母惊疑。
“咳咳咳,儿故意装睡,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同窗和两位先生的情真意切。”范通苦笑。
“唉,你自幼不与他人打交道,不知如何面对,也是正常,不过为父观那两位先生和你的同窗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刚出门就能遇这些良人,确实幸运,今后不多的日子里,有他们在你身边,为父甚为欣慰。”范父叹道。
范父的话,让范通低下头,浑身颤抖。
“我儿怎得了?”范母忙问。
范通抬头,已是泪如雨下。
“爹,娘,我怎得......我怎得忽然舍不得死了呢?”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
......
陆府,三进小院。
陆尘刚到家,就听到一个怪异机械不过却很的声音。
“嫂嫂,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今日是文殊院选拔比试,回来晚些也是正常。”
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