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血已经止住了,就是破了个口,恰巧碰到血管了而已。”
武清水将帕子从头上拿下来,暴露出那个伤口。
和她说的一样,血果然已经止住了,但还是有要冒出来的趋势。
方砚章将自己的干净帕子递给武清水,把云笙那个染满血的帕子替换掉。
“就这点小伤,都不用缝针。”
武清水接过帕子,叠成方形按在伤口处。
然后绛烛从腰上撕了一截绳子给她绑上,又补了句,“什么缝针…妻主你是不是撞傻了……”
武清水忘了古代没有外科手术这种东西。
她只能囫囵过去:“破洞当然要缝针,就像补衣服一样。”
“啊?吓人!”绛烛吓了一跳。
像补衣服一样补脑袋,在他们的认知里的确可怖。
武清水指挥着绛烛给她头上缠了一圈绳子,姑且可以当做绷带。
有帕子当止血带,血很快就不流了,但是武清水头晕的厉害,并且有些耳鸣,她想自己应该是脑震荡了。
不过,没有呕吐之类的症状,应该就是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
武清水让几个夫郎轮流给她按摩一下穴位来缓解症状。
百会穴、太阳穴、印堂穴这几个头部穴位的按摩能够改善脑震荡所带来的一些症状,比如说头痛、头晕…
方砚章给她按摩着头,绛烛帮武清水把脸上的血擦掉,他也是满眼心疼,连眼白都布满了血丝。
“妻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啊?”绛烛给她嘴巴上蘸了点水,问道。
受伤问题,武清水纯属自己作死。
她痛定思痛,下定决心:
要改改这好色的毛病!
武清水闭着眼睛,轻声道:“没事,我不小心脚滑了呀,我之前说过了,谁知道那有个木刺呢,也真是倒霉。”
既然跟她前世一样倒霉,那就当脚滑吧。
不过,虽说这是一场“血光之灾”,但那个跟踪她们的人现身了。看到那人这后一波也不算亏。
之前那人跟了他们那么久,她还过怀疑是陈二花的人,没想到最后是个南辕北辙的结果。
受伤这事,只能说她没好好听裴川的计划,本来演演戏就能过去的事,她硬生生给‘假戏真做’了。
这事确实赖她。
“咳…口苦的厉害……给我拿块梨膏糖…”武清水咳了咳。
听见武清水叫口苦,余小景转过身来,又惊讶又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现在能吃糖?”
武清水轻嗯一声,睁开眼睛,“吃块糖而已,没事。”
“那就吃一小点吧。”
余小景将身后的那包梨膏糖拿出来,把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送到武清水嘴边。
余小景之前在马车外呆的久,此刻指尖还是冰的,靠在武清水唇上时,使她清醒了不少。
“真甜…”
含进一块糖后,武清水眯起眼睛,感受着身下温暖的毯子。
马车里真的暖和太多了,虽然林越讨人嫌,但他家马车工艺是真不错。
五个字:温暖又舒适。
云笙给武清水把被子掖好,抬头发现裴川一个人在外面坐着,“三郎,不进来么,外面多冷。”
现在也没赶路,他却在外面坐着,外面太冷了,云笙怕他着凉。
最后,还是云笙发觉他坐在车板上一言不发,主动喊他进来。
裴川弓着腰钻进来,黑色长袍上满是冷气,天黑了,也更冷了,在外面这一会儿冻得他双手都发紫了。
听到他乖乖进来坐着的声音,武清水心里突然慌慌的。
他嗓音依然低沉,语气却是轻柔了几分:“没事吧。”
“看着很严重,我觉得还是要去济恩堂让赵医女看看。”方砚章还在给武清水按摩,眉心飘着淡淡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