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对他对自己的看法完全不在意。
无名不说话,只是取来干净的叶子把烤鸡从树枝上拔下来,微微放凉后便开始大口咀嚼。
七七只是吃了半只,吃饱后见他已经把整只烤鸡吞进肚子里,她伸手,将自己吃剩的半只递到他面前:“我饱了。”
无名还是沉默着,接过那半只烤鸡,没几下便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
七七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垂眸看着安静坐在火堆旁的无名,笑意一敛,认真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日为我所做的,是真的感谢。”
“我从不需要这两个字。”他没有急着站起离开,反倒往身后一躺,仰躺在一堆枯叶上,仰望蔚蓝的天空:“不管你心里有着什么考量,不杀她,却也是在冒险。”
他闭上眼,似在静心歇息:“心,始终是软了。”
七七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杀人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举手的事,和吃饭睡觉一样,可对她来说不一样。
拓拔飞娅是野蛮些,却也不失为一个率直的人,这样的人,偶尔任性犯点错,回头吃点苦受点委屈也就罢了。
她相信这次的事情之后,拓拔连城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惩罚过就算了,罪不至死。
倒是那位温婉优雅的东陵轻歌,每次对上她柔和的目光她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那样的人,心思才真的是不简单。
辞别过,她转身走远。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无名睁开如墨的星眸,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如此纤细脆弱,那颗心却比一般人都要强悍。
山
洞里头对拓拔飞娅说的话虽是有意,却也是事实。
当初几次衣衫不整回去,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和嘲笑,她真的如自己表现的那么不在意么?
她……可有一个人躲在黑夜中偷偷哭泣?可也会感觉到无助和绝望?
若是他那会在,是不是可以给她一些安抚,给她一点依靠?
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他依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慕容七七,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姑娘?云淡风轻的态度花了多少心血练就出来?
你也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具可以依靠,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高大身躯么?
七七在后山走了一小转,直到累了才施展着从无名那里学回来的轻功,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已回到无尘阁。
刚进门,梅大叔便迎了上来,一脸好奇道:“公主,赫连先生给您送来了东西,就在大厅里。”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那是什么东西呀?他活了几十年,到这把岁数了,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特的玩意儿。
七七眉眼一亮,只是冲梅大叔一笑,便不再理会,急匆匆往大厅里奔去。
大厅里,一台组合架子鼓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光亮的鼓面,黑亮的架子,虽然没有现代漆面的油亮,却也光滑得完全找不到半点瑕疵。
她慢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拿起一旁的鼓槌,轻轻敲了一下。
咚……
轻快,高昂,小鼓被轻击的声音。
她搬来凳子坐下,依然拿着鼓槌,咚咚咚……连击,慢慢地,一点一点一个一个去测试,从小鼓到踩镲,手镲,吊镲,低音大鼓……
每一个组成的音色和效果与她从前在部队里玩的鼓几乎无差!
完美!这样的设计,她只能用完美这两个字来形容!
忽然她丢下鼓槌,站起来匆匆往东厢奔
去。
“阿初,阿初……”人未到声先至。
这么愉悦轻快甚至充满期待的声音,沐初鲜少从她身上听到,他微微蹙了蹙眉,抬眼看着从前院里奔进来的姑娘。
她喘着气,一脸兴奋,奔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袖袍将他拉了起来:“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