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繁衍困难,成年鲛人血脉中牢牢镌刻着爱护幼小的思想,三族都不会对小鲛人视而不见。
但这条小鲛人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奇怪地打量着她。
“你长得真丑,我以为鲛人是这世上最美的生物。”
海霜花:“……”她发誓,这辈子就没见过欠管教的小鲛人,但今天见到了。
“我不丑。”
她凶狠地瞪着她,像是怕她不信,化出自己的尾巴。
那是一条青黑色的鱼尾,尾鳍虽小但整体灵活,像是一条矫健的长鞭。但小鲛人不满意,打量了一会儿,摸着下巴道:“像蛇,不好看。”
“海蛇很美。”
海霜花想起渊荔从前的话,依样画葫芦地说:“越危险的东西越美丽,海蛇的毒液能轻易毒死海里的鲨鱼,你说它不美吗?”
“是吗?”
小鲛人不太相信,怀疑地说:“听你这么说,的确很强。但强又不意味着它美,除非你带我去看看。”
海霜花:“……”可我还要寻找同伴,没时间陪你去找海蛇。
见她犹豫,对方笑了两声,毫不意外地戳穿她:“我就知道你在骗人,果然所有跟人沾上关系的东西都不诚实,鲛人也一样。”
“我没有。”
渊荔最恨别人骗她,所以她从未撒过谎。
海霜花连忙反驳:“我师父告诉我做鲛人一定要诚实。她能看穿世间所有谎言,如果我撒谎第一个就骗不过她。”
“是吗?”
小鲛人还是怀疑。
海霜花只能坦白原因:“我还要去找我的同伴,不能陪你去找海蛇。不是我不想去故意骗你,实在是不行。”
“那很简单啊。”
听到这个理由,小鲛人无所谓道:“你带着我一起去找同伴就好了,正好也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海霜花:“你不用回家吗?”
说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孤儿身份,目光黯淡下来。
“你的父母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不会啊,我是孤儿。”
小鲛人直截了当地回答。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海霜花十分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件事,你一定很伤心吧?”
结果小鲛人察觉她的愧疚,竟然顺势提要求:“是啊,但是你带我一起去就不伤心了。”
说着,她主动趴到她背上,双臂环住她的脖子。
幼年鲛人不会换气,常趴在父母背上,由他们带到水面上换气。
她小时候常这么做,但后来父母去世,渊荔给了她能在陆上生活的法器,就再也没有这么做过。
这个动作触及了海霜花内心深处的回忆。
她眼神不由得柔软,抬手抓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那你抓紧,我游起来很快。”
“好呀。”
听到这话,小鲛人哈哈大笑:“我不会松开你的。你带我游,游到海的另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