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的双眼中落在地上，将地面润湿一片。
而在她认错之后，萤火离开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这些萤火落在枫树枝上，折断的树枝仿佛忽然有了生机，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根系。
高台上的人打了个哈欠。
“看来今天也同样无聊。”
她乏味道：“我就不该离开北冥山，千里迢迢来看这场闹剧。看着这群蠢猪，还不如看山上的月亮——哦，我想起来了，北冥山看不到月亮。”
她忍不住对严淼笑，露出满口冷白的牙齿。
“因为某只天真的蠢猪，月亮丢下我走了。”
“请上主恕罪。”
严淼低声开口。
“事到如今，怪你有用吗？”
她拍了拍膝盖站起来。
路过严淼身边时，凉淡地睨了他一眼：“怪你有用的话，北冥山就不会除了极昼就是极夜了。好在那里都是些丑陋的东西，要么晒死，要么冻死，我也不想看见它们。”
她撩开白幔走出来。
目光划过广场上呆若木鸡的聂邵，忽地饶有兴致地挑起眉。
“严淼，没想到你竟然给他下了禁制。”
她仿佛发现了有意思的事，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淼心道不好，连忙出来阻止她，然而她的力量比他高上许多，轻而易举地挥开了他。
淡金色的辉光从她指尖射出，没入聂邵的太阳穴。
严淼见自己的计划被破坏，忍无可忍地质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她摊手，脸上带着恶劣的无辜。
“这样多有趣。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两情相悦，那就让他们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多好啊。”
严淼无声地瞪视她。
然而她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挑衅地走到他面前。
“别以为大家都是神，你就能和我同起同坐了。”
她与他耳语：“我制定了游戏规则，就要按照我的规矩玩。要知道天再广阔，也难与日月争辉。”
严淼青着脸目送她离开。
等到她的力量消失时，连忙下去挽救局面。
然而这时已经迟了，聂邵从五感封闭的状态中醒来，一眼便看见季夏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绝望的双目瞪视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背叛我？”
随着那道质问而来的，还有那四十五个被杀死的季神。
仿佛在这一刻，她们齐齐质问他：“为什么她们最信任的他，竟然会是杀死她们的刽子手？”
碧霜脱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铮鸣声。
聂邵扑通跪在地上，双臂颤抖抱住她。
“对不起，季夏。”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