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地站在街道旁拦出租车。前一天上午谢敏君和苏明就登上了去某海滨城市的飞机,温尧也横跨了半个城市去见男朋友,而李凌晨早就联系好了一份在超市做假日促销的兼职。
她在冷风中打了无数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在心中将他们挨个儿控诉了个遍。
在呼啸而过无数辆显示人满的出租车后,她终于等来了辆空车。车子横穿了大半个城市最终拐进了一片富人区,在一座别墅门口停下。她走下车,刚下过雨,空气中有股潮意,地面还是湿漉漉的,家门口摆着的几盆绿萝长势尤旺。
她边按门铃边吼:“妈,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妈妈新请来的保姆段阿姨。
暑假时时苒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感慨过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虽然上了年纪,眼角眉梢藏满了风霜,但举手投足间依稀可辩得她年轻时候的灼灼风华。
她开了门笑意盈盈道:“苒苒回来了呀。”
时苒嘴甜地喊了句段姨,然后问道:“我妈呢?”
她接过时苒的背包,不疾不徐地说:“在楼上和光光玩呢。”
段姨口中蹩口的耳耳是她才刚过一周岁生日的亲弟弟时光,她虽然对父母老来得子这件事情十分芥蒂,但从医院的产房中第一次看见那个皱巴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孩子时,心里仍流过一阵暖流。
她的父亲时鸿蒙是个工程师,更是个表面意义上的文艺中年,每天对着图纸上各种砖混结构钻研之余偶尔还会捧起《诗经》拜读一番。
时苒常常揶揄他读了十多年连书里的深意都不能领会一半,粗糙了半辈子还想学文艺青年的细腻,简直可笑。
说起名字的来历倒是感觉高大上,可等人细品名字背后的深意时,他往往是最沉默的那一个。
哪里有什么深意,他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文艺气质!